无论你多爱、多依赖一个人,
多多小姐,请你一定要保有你自己的人生——你的朋友,你的爱好,你的技能,甚至上天给予你的软弱与你的愚笨,也要好好惠存。
这是多多写给自己的信,读到最后一句,心里柔软了一下,我们,我自己,常常讨厌自己的软弱与愚笨,责怪自己的软弱和愚笨坏了很多事情,没曾想过,若真是身体里无伤大雅又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一部分,应该是可以去接纳它、和它好好相处。
最早知道多多,是偶然在图书馆找到一本《当你途径我的盛放》,才知道那首大火的《见或不见》被谣传为是仓央嘉措的诗是出自她首,原名《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也从那时起被她的文字吸引,还专门上网查了她的资料,知道她曾受过很重的情伤,现在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多次前往印度修行,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懂得很多人的苦,才能够写出如此有通透力的文字。
她说,那些最有力的话语,正是出自她最脆弱之时,那些文字,不过是用了最后一点气力,从内心分裂出的另一个自己,俯身给予自己一个拥抱罢了。
所以,读她的文字,才会有一种如临其境的感同身受,才会从中汲取到她想给到读者的力量和安慰。
这是一本书信的合集,是她给友人们和孩子们写的信,在每个不同的时候和不同的人,说的掏心窝子的话,纯净、可爱。
她给友人说:“这些年近乡总是情怯,因为一切都已经改变,如果你在,你一定会明白那种无言,你一定不会追问,我也不必搪塞。”
好像正说的是自己,越长大,离家越久,故乡的一切都变了,而每每回到那个地方,甚至觉得自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当然是爱的,只是那种情怯,也只有故友才会懂。
她写到她被滞留在一个印度的小镇,当她还在焦急无措时,一转身,随遇而安的小学僧们,已经在停车的地方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场地,踢起了足球,仿佛这并不是一个被莫名滞留的异国他城,而是随缘扎营的安身之邦,照样可以嬉戏欢欣,无所谓短暂还是久长。小孩子们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忧虑,反倒是能够随遇而安,这是大人们,应该学习的。
她写对爱情和婚姻的态度。
多多小姐,人家不要的,就不要给了呀;
人家不给的,就不要要了吧。
她给师妹的信里说,自己的母亲在每一年她去印度之前,都要和她争论一番,一有机会就会跟她说很多学佛的人也是可以结婚的,因为婚姻在妈妈以及妈妈的妈妈心中,有着根深蒂固的重要性,而与此同时,妈妈和妈妈的妈妈都忘记了获得幸福才是走进婚姻的目的。
当下的很多人都面临家庭的催婚,听得多了,好像自己也忘了获得幸福才是走进婚姻的目的,而不是利益结合,不是随大流。
如果和一个人走进婚姻不是因为相爱,不是因为在一起觉得幸福,那漫漫几十年光阴,该是多大的折磨。
她也写到,很多次,她都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因为自己和生活里的有缘人之间存在的亲疏关系,而忘记其实对始终是一个需要一直尊重的独立生命体。
爱,不是控制对方的理由,是改变自己的动力。
界限感是很重要的,父母孩子之间,恋人之间,朋友之间,都应该在亲密无间的同时记得对方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应当得到尊重。
想想自己很多时候,对亲友很严苛,对陌生人反倒保有足够的尊重和宽容,真是惭愧。
书的后半部分,是二十三封给孩子的信,是多多在杂志专栏上针对孩子们的问题写的回信。
虽然孩子们的问题看似简单幼稚,但是正如作者所言,在看完这些信以后,知道了孩子们原来需要独自面对那么多困惑,这给自己以后与孩子相处打开了另一扇温柔的门;另一方面,好像重新看到了曾是孩童的自己和独自面对过的那些时光,重新观照自己的内在孩童,去拥抱她,疗愈她。
毕竟,每一个大人,都是由孩童变来的呀。况且大多数的性格特征和心理状态,都是孩童时期形成。
所以我们需要照顾好内心的那个小孩,不断地修炼,学会倾听自己的声音,接纳自己,宠爱自己,引领自己。与自己和解,与世界和解,温柔而又刚强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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