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的人睡得正沉,外面风就没有停下来过。
2017年8月10日 星期四 晴
三点后呓语如果你控制不好自己,最好就不要去想起谁,想起一个人的结果通常是一下子想起了一群人。
我通常认为自己是冷血的,对世事不感兴趣,对人情懒于琢磨,交往时觉得繁琐不堪,情愿待在居所一天也不要去和那些手脚争抢地盘。
我通常是这样认为自己的。
于是常有人觉得我可近不可亲,脾气也是没个准,莫名的会被我气的说出“就此为止”的话来。但我并不是这样,我也是满怀一颗心来送给你,要送你便是要好好的包装,有人看见了第一层糖纸,有人撕开过下一层的缎锦,里面的东西看过的人也还是有的,不过比起前面的人来说,就是很少很少了。
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活生生的。
我喜欢的,是云城,草木,水雾。我喜欢的是这些,也不只是这些。
“我会在人群里坐着,什么也不做,就看看人,看他们。”有人这样说的,当他从荒野回来,从无人区回来。
我知道,人总是要靠着人活下来的。有时候,陪伴就好像一种信仰,可以让漫无目的的信徒找到一点慰藉,有活下来的理由。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最近总是会在凌晨的三点变得清醒,也总会在午后的三点醒来。长时间的日夜置换,让我对时间变得很模糊,黑白变换在认知里失去了界限,有时候看着天空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就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用黎明还是黄昏来定义它。
附近的铁路线,路过的火车看过去是那么短的一段,载着旅客就是黑幕下移动的明亮色,货运火车只会发出与轨道摩擦发出的嘶鸣声,在这个时刻看不到一点样子。
白日里,工作了25年的前辈说“在这里待过5年后,人就变得傻了。”
看着外面已经是透亮的天空,柚红色的日光浸染开青白色的地平,套管一排排整整齐齐,被工人吹洗后发出黝黑沉闷的味道。这样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就把人的意志吃掉,也没有什么梦想来给你追寻,钻井工就敲敲打打,各司其职,人是除了钢铁之外的另外一种工具,工具操作着工具。
这里的风,是没有方向的。你走出去,这样的夜里风从四面八方朝向你,要走向它就被阻止,想走开就被推让,直直的填满裤脚和心脏,压的你喘不过气还是不放过你。然后“嘭”的一声,门关上后,用一句“好大的风!”来给这种喘息一个结尾。
除了睡觉和吃饭你再说不出来其他与你生活有关的事情,日夜里是慢慢的消磨,明明分分秒秒也是过得十分的快速,忽然从梦中醒来也只是短短的一两个小时,你就抱怨它流转的太缓慢。
生命失去了一种很根本的意义,突然知道为什么朋友会对我说压抑,也理解那个喜欢去看人的人。
人靠着人活着,体味陪伴,寂寞,欲望,安静,守候,背叛……那么多无非都告诉着自己,血液奔腾不息,你活着。
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活生生的,也不是死寂的。我不断的想起那些出现过得人,好几年都没有再去过得地方在梦里面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庄周迷蝴蝶的感觉。
一点点的计算着,计算着过去的时间,还有没有来到的时间,计算着要去见得人,要做的事。
这一切,都成为了光景里少量又珍惜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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