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的周末、节日,也曾呼朋唤友,到家吃饭。提前一天甚至一周,根据人数、口味、季节琢磨好菜单,准备好一些需要发好的香菇、笋干…拿手的糟鸡脚、香葱辣藕、红烧豆腐干和肉,为了入味得提前几天糟好、炖煮好。
当天,早早起床。到菜场按菜单或不按菜单的挑挑拣拣务求荤素搭配齐全。鸡鸭鱼肉虾、菜蔬果品,肩背手提回来大大小小的袋子,即刻扑入厨房,埋头洗切剪选。冷菜如爽口的糖霜西红柿、拍黄瓜、糟鸡脚、香葱辣藕先摆上。拿手的“硬菜”总是极费功夫——红烧鸭子的色香调味不易;做出像牛奶一样雪白香浓的鱼头豆腐是一种自我挑战;清口的皮蛋丝瓜汤简单但也要考量火候…三四个小时眨眼过去。检视完基本备好的东西,喘口气等待亲朋好友到来。很快,一次次门铃响起,带来一次次寒喧欢笑;茶、咖啡、果汁一一倒满后,再次扑入厨房,切菜油炸锅盖碰撞伴随着聊天声打牌闹嬉声,瞬间十几个菜上桌,推杯换盏热热闹闹大半天,厨娘往往吃不到什么,为着关注菜品菜量是否合适,真正是起坐不定。人散后,看一钩新月天如水?不,还得收拾半天。欢愉有多少,就得多辛苦。人间烟火,总是如此。
因为忙与懒,这些年已经极少下厨房,不是学校食堂,就是在外解决,最不济,还有美团外卖。需要在家完成的,标准仅仅是,能吃就行。
如今,家宴招待,那已是极高的待遇,因为它费心费时——时间从不倒流,时间总是不够用,所以时间最贵。现代人的交际应酬,大都放在了大小饭店,一切的前奏、后奏都免掉,直扑主歌,丰俭由人,甚而AA制,更加公平简约。所以,钱真是好东西。但爱,更难得。
爱你的人,才舍得在你身上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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