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吃饭了。”我站在门口对正在干活的父亲说。“诶?你什么时候来的呀?咳嗽好了吗?”父亲的语气宠溺无限,恍惚间,宛若回到了儿时。
时值8点,父亲也许是看到我来了,早上4点多就起床工作的他,却迟迟不睡,佯装在吃花生。只见他正愁眉苦脸,剥着手里的花生,那费劲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在掰开石头。而我知道他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努力对抗瞌睡。
瞬间,我觉得父亲可爱极了,将手机镜头对准他,打开了录影。镜头下的他,依旧痛苦地自顾自吃着花生,不拒不迎。
偶尔,父亲会偷瞄一下身旁写作的我。后来我写累了,就看他拿一把超级大的剪刀,咬着牙关修脚趾甲,修了半天,收获一个又一个寂寞。我明白,他又在表演。直到今天,才发现他的脚趾甲和我的一样。我不禁感慨,“原来厚趾甲是有遗传的,记得奶奶也是这样的趾甲。”
“怎么?我指甲不好看吗?”父亲的脸终于舒展,饶有兴致。
“好看!只不过太难剪了!拿这么猛的剪刀,都剪不下来!你得先用锉刀磨平它,等会我下单买把给你。”
“诶,下什么单?家里有那个破碗片。别买哦!”我一时语塞。
后来,我见父亲仍然不睡,怕他太累,关了电脑。“早点睡!”我俩不约而同说,然后相视一笑。转身,我鼻头一酸——明早我还在梦里的时候,父亲已经外出了,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想尽可能地多看看我,哪怕只是用余光,而我何尝不想多陪陪他,彼此就算没有交流,那种氛围已经足够让人觉得幸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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