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 ，南仇村有一富户，父母年迈，大哥精明有文化会算计掌家。老二憨，不识字，整日带领长工下地干活。老三在省城洋学堂读书 ，一年当中难得几次回家。这正应了乡村一句俗话：“大掌柜， 二觅汉， 三掌柜不动弹。”
憨老二
这天有人对老二说，看你大哥赶集上店，吃的是油，穿的是绸，哪像你耪三垅下大力。
老二本来就觉得与大哥小弟都是一母所生，太不公平， 听外人一说，更觉得吃亏，于是产生了要与大哥换换活计的想法。憨老二把想法向大哥一提 ，大哥二话没说就跟他换了。
这天老二换上一身新衣服，备上骡子，去城里大集粜粮食。到了集上，他见人多路不好走，便一手拉着缰绳牵着骡子，口里吆喝着让路，低头朝前走去。有两个盗贼发现此人不像经常赶集上店的买卖人，就偷偷割断缰绳，把骡子牵走了。等到后面的人手一松，老二咣一声跌倒在地上，手里只剩半截缰绳头了。到了中午，老二肚里饿得咕咕叫，可是兜里没有一分钱，正好旁边有个牙医门头，牌子上赫然写着：拔牙，一颗二百钱。老二想：拔一颗牙二百钱，我满嘴二十八颗该换好多钱哩！足够吃一顿饭的。想到这，老二走了进去。牙医问：“您拔几颗？”老二说：“全拔。”事后牙医跟他要钱，老二不给，反向牙医要钱。后经别人解释，才知应付给人家钱，不禁又痛又悔。最后牙医发现此人不太精明， 只好自认倒霉。
老二一是心疼丢了骡子，回去不好交代;二是牙床疼得难忍，便躲在一个墙角处伤心落泪， 后悔当初不该听信外人挑唆与大哥换活计。偷骡子的盗贼中有一人发现老二这身衣服还能值几个钱，便拣了一件孝服白大褂穿在身上，找到老二说：“伙计，怎么了？”老二就把丢骡子的事说了一遍，盗贼说：“骡子我能帮你找回来，但穿身孝服实在不便，你如果愿意 ， 我们二人换一换如何？”贼人走后一直未归，老二等了很久，天也黑了，方知又上当了。无奈之下，老二只好往回赶去。
路过姐姐家时，老二想天已经晚了，不妨暂住一宿，向姐姐诉诉委屈。姐姐开门一见二弟一身孝服，认定是娘家人来报丧，急得忙问哪一个没有了。老二一见亲人冤得大哭不止，泣不成声地说全没了。当然，老二的意思是说满口牙全没了，姐姐一听如雷轰顶，想不到二位老人才几天没见，竟双双去世，就哭着说：“他二舅你等一下，我收拾收拾和你一起回家。”
这晚 ， 富户全家正担心老二一天未归打算去找，看到姐弟二人哭着进家 ，人人一头雾水。一打听才知骡子丢了衣服被骗了，姐姐则误认为父母双亡了。大哥说这事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 ， 以免人家笑掉了大牙。老二委屈地说还大牙呢，连小牙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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