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胆量,此刻她抬起头颅,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出来,梨花带雨,此刻倒也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只见她再次开口道;公子若今日搭救与小女子来日莺莺便绝不让公子觉得今日只是一场空。
哦?
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此时她倒是有些想要喝酒了,放开怀里的美人儿,自己转至酒桌前,为自己斟了杯酒便就仰头一饮而尽。
此刻屋子内静的仿佛是能够听得到一根针响,所以自然是听到了她那吞咽声。
此刻她仰后半躺在那贵妃榻上,手中一手酒壶一手酒杯,独自一人畅饮着。
没有了刚才的纨绔模样,也没有了初来时的那股风流资态,反倒是举手投足之间,上下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不禁让在座的那些个女子神魂驰往,心神荡漾······
她们姐妹在这醉红楼里摸爬打滚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俊男美女没有见过,倒是今日这位公子,真真是让她们开了眼界了·······
谁也不知,到底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儿,才能把这么多的表情心境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够捏拿得如此之到位?
这可是就连她们这些个姐妹们在经过嫲嫲精心培养过后的成果之后,也不及眼前这位公子的一半啊······
况且还是一个如此这般的一位年轻小哥儿,看他年纪也不过二八年华吧?
可怎就能够如此这般的把如此丰富的表情拿捏到如此精美绝伦的?
就连那位居首位的花魁,也都要逊色几分吧?
何止是逊色啊/简直是碾压好吧·······
而此刻的莺莺可不是这般计算的,她在想,这世间竟能有此之妙人?
她今日真真是开了眼了·······
倒也不枉她在这醉红楼里忍辱偷生这般久,如今这便是遇上了,哪还有让这般大好机会从眼前溜走的?
便就是磕破了脑袋,她也要求得她的帮助,她就不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这般铁石心肠之人······
诚如黄莺心中所想,她上官还真就是一个铁石之人········
此时的上官怎能不懂她心中所想,她可没有错过刚才她那一副苦肉计,那可是真掐啊,她都为她感到肉疼,也不知道那里肿了没有,估计也得青紫一片了吧?
古代美女不都是最注重自己那副皮相了吗?
她怎就下得去手了?
这女人,真是个狠角色,够狠。
但这下她更不敢要她了·····
她今日即能够在自己身上上演一副这样得苦肉计,那来日她必将会为了更大的筹谋而背叛了自己。
虎狼之人,自古有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亲疏离间不过如此,这下倒是让她觉得更加有趣了······
目光回转到她身上,凝视了许久·······
就在那黄莺险些被她的目光扫视的破了功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且起来说话吧·····
你说你自来到这醉红楼之日起,便就没有接过客,这话可是真假?
当真如真金般真
哦?
可还是完璧?
是!
可有何凭据?
问这句话时候她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大致是随着前世的审讯过堂脱口而出了········
这就大概是所谓的职业病了吧?
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话怎就问的她自己都险些闪了舌头·····
怎么证明?
还能怎么证明?
难不成她还能自己亲自验证不成?
若是真能够验证那才是天方夜谈了呢 ·····
怎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这么没脑子的话?
连她自己都开始想劈晕自己……
再看看这一屋子里女人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之时,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招受到了误会了。
咳······那个,那个你们别误会,我只是那么一说,只是那么一说······
那莺莺还以为他是嫌弃她并非清白之身情急之下,便就张口问到:公子可是嫌弃黄莺不是完璧之人?
谁想到那黄莺便就当真的将那怀中的琵琶放到地上随手便就挽起自己的衣袖,裸着个膀子,这下可是着实把她下了一跳。
喂·····
话说,她玩归玩,闹归闹,但她真不是个百合啊?
这这这·········
这况且还有一屋子女人呢?
难道莺莺姑娘你不应该矜持一点儿吗?
还是说这古代女子都是这般豪放的吗?
那还当真是那还叫一个奔放啊·······
咳·······
她有些想歪了·······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那个莺莺姑娘,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说完还不忘挠挠腮,抓抓耳,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惹得这屋子里的女人一阵乱哄·····
咯咯····咯咯咯·········
你看他,还害羞了·····
就是,就是就是·······
怕不是他到现在还是个小公子呢吧?
还没开过荤?
有可能是······
咳····
大爷我是来寻乐子的,不是让你们来取笑的。
看着这些个老司机一个个拿她打趣取乐她就一肚子无名之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一个来消遣的,反倒是被她们给消遣了······
能不窝火吗?
叔可忍婶不可忍的
淡定,淡定····
敌不动,我不动
嗯,就是这样没错。
哪知这厢她们几人才刚消停,就听见那方莺莺姑娘开口说道;是不是只要能够证明莺莺还是清白之身,公子便就答应收留莺莺让莺莺追随侍奉公子左右?
说罢也不管她是否答应便就露出了那白皙的藕臂。只见她顺着手指翻间便就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如胎记一般的朱砂痣。
公子请看········
呃·····
这·······
这好神奇哎·······
莫非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守宫砂?
只见她转过头,眼神询问着这屋子里的众人,仿佛是在确定着某种答案。
就在此时另一红衣女子率先开了口;公子你看,莺莺姑娘可还是完璧之身呢。
呃,当真。
这还能够有假吗?
守宫砂乃历代女子之贞洁标志,任何人都做不得假的。
哦,撇了撇嘴,这古人还真是曾诚不欺我啊······
弄一个什么鬼朱砂就能以证清白了?
那还要后世的医院干嘛?
大家直接点个痣不就行了?
听说那玩意儿可是用一些还未交配的壁虎的血和某种东西加之朱砂一起调制而成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信度。
不过好像是她们这样的古人倒是极为坚信不疑。
算了,左右她也不是男人,是与不是与她有何关系?
她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哪能想到这姑娘竟如此这般急于求证。
此时秋高气爽天气渐凉,莺莺姑娘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免得着了凉·····
说罢便就为她整理好衣服,自己回到原位。
哪曾想那莺莺姑娘却是个难缠的···
公子这是不信我?
若即是公子不信我,那莺莺活着也是死路一条,便不如以此明志,了却残生,说罢就要往那屋内的柱子上撞去·····
别···莺莺姑娘······
快拉住她······
顷刻间,她怒火攻心,便就呵斥一旁的女子拉住她不让她轻生于此。
好在刚才那位红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尚未酿成大祸。
莺莺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公子也从未说过不信你之言,你又何必急着以死明志呢?
就是就是·····
大家一致附和道;莺莺啊,我们知道你是被嫲嫲逼得有些急了,可你也不能这样急于求死啊········
嘤嘤嘤嘤········
只见那黄莺此刻趴在红衣女子怀里哭泣不止,倒好似是自己逼迫了她似的。
真他妈的出门没有看黄历,流年不利啊·····
这样的狗血剧情也能发生在她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只见那黄莺哭泣着说道,今日我已坦白露体于公子面前,为以证我黄莺清白之身而肌肤相见,此刻公子便就是再怎样不相信那也是黄莺自己不自重,我虽家道中落,投身在青楼门中,但我也是一清白女儿之身,如此这般,这叫我往后如何自处?
倒还不如一死算了,也好的过以后被嫲嫲转手卖给他人要来的好。
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本以为这女子是个聪明的
没曾想竟是个贞烈的,
还如此这般的步步为营,如此之心机,真真是碾压一众青楼女子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说的就是她这号人吧?
好,好,好啊·······
倒是个会谋划的,懂得捏拿人性,顺应环境而更改变动,懂得利用制造环境影响群心,如此这般趋之若鹜·····
呵······
她倒是小瞧了她了···
她比她想象得还要有智谋,有野心。
好,好,好得很呐········
就冲这股劲儿,她怎么着,也得随了她的愿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且问莺莺姑娘,你是否真的一心想要追随与我?
若公子能够不计前嫌收了黄莺那黄莺正是感激不尽。
说罢便就依依施礼,所礼仪之拿捏得恰到好处,似乎让人丝毫挑不出什么错处。
她也不跟她打哑谜,拍了拍桌子,定声而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准了你的心意,但愿你从此有朝一日不会后悔。
黄莺绝不后悔
好,那既然如此,你就姑且在这醉红楼先等上一段时间,嫲嫲那里待会儿我自会有交代,她绝不会强迫与你做任何事情。
你且在这里住上一些时日,待我回去暗排好一切,自会派人前来接你回府。
如此听她这般言语,若此时再不答应便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好在那黄莺是个识时务的,她知道,她不会那么蠢的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聪明点儿的她就会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是,多谢公子搭救。
从此以后黄莺便就是公子的人了·······
她也知道,凡是不能操之过急,步步紧逼,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好,那就这么定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那婢女还在外面等我回府用膳,改天待我手头事宜处理好之后我就会差人来接你。
是,那黄莺在此静候公子佳音······
嗯,那我就便就先行一步·····
黄莺恭送公子······
只见她头也不回的下了雅间包厢房,直径向翠红楼大门走去······
任谁也没有看到她那双眸子,在转身的时候,越渐越冷清,甚至是,薄凉·······
这厢黄莺等众人也不忘围在一起向黄莺互相道贺着;恭喜你啊莺莺,这下你可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个值得托付的,你可真是个有个福气的,不像我们,也不知道到何时此能够遇到个良人可以依附终身。
那黄莺此刻已是忧愁散去,眉宇间尽是喜上眉梢,起身来到楼栏杆处目光望着刚才那位公子离开的身影,唇齿间笑容荡漾开来······
仿佛是她已经看到了自己那未来的荣华富贵环绕,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景象。
然而却不知命运即将要等待她的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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