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纸上出现的是灵魂。是那些被侮辱与伤害的灵魂。是那些乐观的灵魂,是那些善良的灵魂。 ——钟 阿 城
汪曾祺,沈从文,张爱玲,鲁迅,木心,毛姆,马尔克斯,村上春树……这些作家的名字在如今被不断提起,他们笔下陈列珠玑被无数热爱阅读的人们品读分析。
我不得不承认,我和那些文质兼美的书评差距颇大,阅历与笔力有限,故作老成多了就会多腐酸味。
但面对某段文字的战栗与会心一笑,让我有拿起笔的冲动,只为记下此际的心情。只为分享,其间的褒贬,只是不成熟的妄然,诸君看后只当一讪。
01
《闲话闲说》一书是阿城一九八七年九月至一九九三年十一月间历次有关题目的讲谈集成,共七十七篇,每篇都不长,有空随手翻一翻是不错的消遣。
这本书讲的是中国世俗与中国小说,这就颇有趣了。讲讲中国小说可以理解,但中国世俗该如何讲起?
阿城一个人能历得多少世俗?又能读得多少小说?况且每一篇小说又有不同的读法。好在人人如此,倒也可以放心来讲。
放心来讲,却又是从何讲起?世俗里的“世”,实在是大;世俗之大里的“俗”,又是花样百出。我因为喜欢这花样百出,姑且来讲一讲看。
仅仅一句话,让我对阿城产生了无限好感。这是我心中中国文人的模样,温和的,仿佛与世无争,但从笔下能感到飞扬的神采或绵长的意味。
之前为了应试,读了一些作家的书,有意无意,让人感觉他们对自己惊世的才华沾沾自喜,抑或是故作谦逊地与人套近乎,在文字雕琢堆砌上的造诣让人称奇,当时的我也一度认为这样的玲珑文章才是惊艳的,但稍稍读多了一些书,也渐发现从前所读书中的不足。
这样又当又立确实令人讨厌,但我想一本好书是常读常新的,若少了隽永的韵味,便也不足称其为锦绣文章了。
我对阿城的初印象源于“他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一句评价让我记了他多年,我从小就羡慕口齿伶俐、头脑清晰的人,阿城在我心中的的形象草草描摹出——瘦削老头,架着眼镜,笑眯眯的眼睛,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后来见了照片,除了胖些,半分不差。
是的,文如其人。
02
稍稍扯远了,谈回《闲话闲说》。
因为是一本谈话集,书中风格自然偏口语化,但这不妨碍偶尔出现几句文气足的话,而不显突兀,或者说更见功力。
女子在世俗中特别韧,为什么?因为女子有母性。因为要养育,母性极其韧,韧到有侠气,这种侠气亦是妩媚,世俗间第一等的妩媚。我亦是偶有颓丧,就到热闹处去张望女子。
女子在各部文学作品中总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红楼梦》不肖说,万艳同悲,千红一哭,是我读懂几分之后,永恒的意难平;《妻妾成群》里的颂莲初来陈家风尘仆仆的样子;《受戒》的小英子喊出的“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边城》里翠翠的“他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也不回来”;《面纱》里吉蒂最后随父亲的离去……她们或纯真,或虚荣,但身上的勃勃生气,总令我移不开目光。
写到这里,我发现我心中挚爱的女性人物,大半出自男性作家笔下,我想他们也有着类同阿城的想法吧,因为敬爱,才有了栩栩如生,才有了生花妙笔。
“世俗既无悲观,亦无乐观,它其实是无观的自在。”
这句话放在当下最合适不过。今日,四月四日,清明。早上十点,全市鸣笛。致敬逆行者,致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以沉痛哀悼。
两个多月前的武汉封城、日日攀升的感染人数,人心的浮动,世俗像是黯然了,但各省驰援湖北,疫情逐渐的平复,我们又看到了希望。而今,似是“万般景象”,但输入病例的出现,逝去的医护人员、各地同胞,都是永恒的叹息。
“令人忧喜参半,哭笑不得。”
03
我姥姥家是冀中,秋凉灌冬麦,夜色中可听到农民唱梆子,血脉踊动,声遏霜雪,女子唱起来亦是苍凉激越,古称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果然是这样。
三十九篇起便观起中国小说,给我的感受,眼花缭乱。从汉代司马迁的《史记》写来,直写到现代。其中的小说,有如今为大众熟知的,也有阿城所历世俗里独特的,而如今渐被淡忘的。
粗粗看去不下百部,大雅大俗,被认可受争议,阿城一视同仁。
04
写到这儿,可以发现,通篇下来,有拉踩之嫌,对阿城过于大加赞赏,但既是偏爱,就有些无理的意味在里头。
喜爱无高下之分,只图一乐。不过再絮絮夸下去,难免引人生厌。至此住笔。
最后,我想问,或许,你喜欢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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