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光,天空蓝,别人的日子匆忙,我的日子慢。
在清晨的微风里,上路。
阳光很好,因为天刚下过雨的缘故,直直地照在柳枝婀娜的腰上,直直地,同样地照在姑娘白皙的臂膊上,照在汉子结实的肩上。
车里的广播,好像在讲述一段天气,或是播报一段路况?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讲一段笑话?大抵是平时夸张,我从未认真去追究这样的细节。座椅的左前方,坐着一个小姑娘,她的头很低,深深地快低到肚皮里去了的那般模样。车子猛地一刹的时候,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这下,我终于逮着机会看见她的样子了。约莫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她的脸有些黑(当然不排除是我昨夜没睡好,看花了眼),头发也很黑,好像看起来都是一个系列的色彩了。她的书包就放在腿上,难道是周末玩得太开心,所以昨夜才在赶作业?
突然,噔噔的高跟鞋在车厢里摇摆起来。她说,司机师傅,你把后门打开我要下车,赶不及火车了,快快快。靠在椅背上,我觉得她的催促那么迫切而且透着不满我也将我的睡眼稍微睁开了一条缝,试图让别人看起来我睁得并不是那么地费力。我也将我的睡眼稍微睁开了一条缝,试图让别人看起来我睁得并不是那么地费力。在这个红绿灯路口,我想大概司机要让这位身材丰满的中年妇女更加怨恨的。满车厢的人都在用眼神杀死这个不懂事死劲儿踢门、拉门的女士。我想,大概是光阴慢的脚步,这发生的急匆匆的、甚至是带着一丝丝烟火气的撕扯于我是隔空的。这样的遐想,仿佛都是在一秒钟完成的?
一把伞下,是怎样的荫凉,才让我愿意去细细体味。在他城,无论是晴是雨,撑一把伞出门总是让人觉得很放心了。雨天遮雨晴天遮阳,这也是物尽其用的妙处。
低躺在车椅上,透过玻璃车窗,细数从浓郁的叶子间漏下来的日光:一粒、一粒,像是对那人的思念。那人是不是也躺在车里,和我有一样的心思?我想大概也许是吧。如果呼吸和心跳在此刻可以被看见,那应该就是一束阳光的形状。
素色的窗帘,挡住西窗两三点钟的太阳。一壶茶沏上来的时候,彼此正相互端详。玫瑰花瓣不见飘荡,对呀,那时我说,如果能有一天,就这样静静坐在窗边,手边是雨前的新茶,哪怕一句话不说,对于往后离开的日子都将是一种绵长的回味。谁还有那样的悠闲日子,去陪这样一个幼稚的成年人呢?
透明的烛台,还是接着烧着茶,飞旋的玫瑰花瓣像是要挣脱又像是在重生。他们的眼泪都成了我们杯中的红,一滴滴,滴滴入扣。
拥挤的人潮、拥挤的车流、拥挤的思绪,都见鬼去了,于我,倒像是没有了关系。这样的时日总是逝去太快,好像刚坐下,光阴疯长,转眼,少年都已垂暮。
这样的窗台来过多次了,音乐也是千百遍。每当夕阳西下,人像是会怀旧一般,温一壶茶好像都在温一杯前世的牵挂。错过的新茶,错过月光,我们来日,再为你斟满,依旧是坐到夕阳西下,如果你愿意,那就坐到相对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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