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楫何劳吊屈来

——汤显祖质疑龙舟竞渡的诗赏析

       王传学

明朝中期赛龙舟风俗日盛，崇尚豪华，戏剧家汤显祖对此有所不满，在《午日处州禁竞渡》中写道： 

独写菖蒲竹叶杯，蓬城芳草踏初回。 

情知不向瓯江死，舟楫何劳吊屈来。 

“处州”，明代为处州府，今为浙江丽水市，辖遂昌、缙云、青田、龙泉等9县市。“瓯江”，浙江东南部的一条江，流经丽水，至温州入海。

这首诗是明代戏剧家汤显祖写的一首质疑龙舟竞渡的诗，当作于作者官遂昌知县任内。诗中主要描写了端午节的习俗，面对赛龙舟的情景，想起了屈原。表达了自己对端午节赛龙舟时的想法，对劳苦人民的同情。 

诗的前两句“独写菖蒲竹叶杯，蓬城芳草踏初回”，描绘了端午节的习俗。诗人说：我刚刚从蓬城踏青回来，只在家中置备了菖蒲、竹叶和雄黄酒，我觉得这样就可以过端午节了。

后两句“情知不向瓯江死，舟楫何劳吊屈来”，对端午节赛龙舟的习俗，提出质疑。意思是：明明知道屈原不是沉溺在我们浙江的瓯江，何必要劳民伤财，以如此豪华的龙舟竞渡来凭吊屈原呢？ 

诗人此诗写禁止竞渡，别具一格。但是，需要强调，汤显祖对屈原不是不尊敬。汤显祖歌咏屈原的诗句很多，其景仰之情，溢于言表。  端午节举行龙舟竞渡，起于唐代，至宋代已相当盛行，明清时其风气更加盛行，从竞渡的准备到结束，历时一月，龙舟最长的十一丈，最短的也有七丈五，船上用各色绸绢装饰一新，划船选手从各地渔家挑选。汤显祖认为，这样的场面过于豪华，因此在诗中加以表露。

汤显祖于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年）中进士，在南京先后任太常寺博士、詹事府主簿和礼部祠祭司主事。万历十九年（公元1591年），写了著名的《论辅臣科臣疏》，批评神宗朱翊钧即位后的朝政，抨击宰辅张居正和申时行，因而被贬广东徐闻任典史。万历二十年（公元1592年）调任浙江遂昌知县，颇多善政，并有诗作讽刺朝政，关心民间疾苦。

从诗中可以看出，一个清廉的地方父母官，是何等爱护百姓的人力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