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一边是嬉闹的孩童,天真无忌;一边是认真思考出牌的老人,老人那严肃谨慎的神情,似乎是在布置一个很重大的局,我不竟莞尔一笑。
有凉风,有阳光,冷热总相宜,我席地而坐。垂柳随风摇曳,桂花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长发的少女坐在青草地上,摆着姿势拍照。不远处的胡琴咿咿呀呀,还有个大妈握着话筒,唱得有板有眼。
迎日出,送夕阳。老公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上学,住院的日子常常我是一个人。
扎针、熏灸、吃、睡 ,白天也似乎睡得很安心,寂寞的时候就去公园走一走。
微创手术,小针刀,针与皮肤深入接触时的刺痛,我听到针刀与骨头碰撞的声音,原来这就是所谓刺骨的疼痛。漫长的2分钟过去,走出手术室,人特别的轻松,头似乎没有过的清醒。因为颈椎的原因,半个脑袋一直麻木,人也就很少有很清醒的状态。大约是疼痛后的放松,最是彻底。
住院时和病房里大姐聊天,她聊了很多关于生命的故事。她的弟弟,患疗毒症10年,每周一、三、五,坚持到医院透析,弟弟住在乡下,无论风寒雨雪,自己骑车到县医院从不间断。周末2天不透析,血液不能排毒,他就坚持着不喝水,整整十年了。2个儿子如今都已大学毕业,顺利的工作了。政府也给重新翻新了房屋。家人一起吃饭时他还笑着说:“一时还死不了。”
大姐又说起她已故的丈夫,2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放下,忧伤,心痛不已。曾经他们一起劳作,一起盖第一栋小楼。他的勤奋他的活洛,依然清晰的 留在记忆里。最早的时候收稻谷、办撵米加工厂,后来卖塑料袋,办废品回收站,含辛茹苦的一生,来不及好好歇歇,肺癌晚期,病痛之极,自求死去。她守着他,收起家中一切刀具,锐器;一次他有意摔碎玻璃杯,捡起玻璃碎片,吓得她拥着他抱头大哭。
他曾说,等孩子结婚了,我就且干且歇歇,赚到咱俩养老的钱就行了,咱俩也逍遥逍遥。
我们新盖了楼房,给孩子在城里买了房,添了孙子,他却走了。
人生有太多的变数,让人猝不及防。“等我成功了,我们就结婚”,“等我赚到钱了,就好好孝顺父母”……等到回首时,也许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虽然只是颈椎病住院,但在这一周里,感觉自己似乎获得了一种重生的力量,对生命的意义有了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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