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之前高原上的祖先们,在草原上与自然一起生活时,会不会也陷入到意义的焦虑中,会不会也像我身边一个朋友一样,认为人生不过空洞的闹剧,精神的,物质的,爱与恨都是徒劳,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们可能不会有这种“存在的焦虑” 更多的可能是对自然灾害,酥油牛肉的焦虑,就算有本体论的焦虑,他们也有太多可以给予答案的体系,传统,家庭,信仰都可以给他们答案,其中最重要的是信仰,人生的意义就是佛法,就是利他。 在这个点上问题不再是问题,而是关系到实践,践行佛法就是有意义,不去践行就是没有意义的人生,因此这个问题从思考性,变成现实中的践行问题。这个答案对我的朋友显得单一,直接,明显。当然他也是佛教徒,只不过问题不再同以前那么简单,人跟社会都已不同,这个答案还不够,不是说它不是一个好的答案,而是现在已经没有单一的一个答案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以前能够给予答案的体系,都在瓦解,宗教物质化,变成逃避所,各种扭曲的教义,各种无意义的教条,戒律,内容兴盛,用来对抗生活的乏味,对抗精神的虚无,真正的法退到了边上的角落。随着网络化,女性的独立,家庭的基石婚姻也不断被冲击,新一代的年轻人不再认为那是唯一的选择,很多人不再相信婚姻,选择不结婚过自由的一个人生活。现代社会越来越复杂,这些已经无法解决我朋友的意义追问?也许有人会说他是不是有抑郁症?他是不是失业失恋了?都不是,他的心灵,身体,情感,事业都没有问题,他依然困于意义。有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因为有太多的选择,反而失去了核心,就像一个小说家有很多丰富的情节,却始终不知道要如何开头? 又或者他就是那种会永远困于这类问题的人,无法解决,只能学会接纳与问题一起共处,学会带着这样的问题继续前行。
已找到人生意义的人,也会继续追问人生的意义?对于人生的追问是身为人会一直继续下去,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要素。 因此,不需要消解这种思考性的追问,也不应当困于这种追问。人生是有意义的,是有多重意义的,每一个意义都是丰富的,每一阶段的意义都重要,但是每一个意义也都不是最究竟的,根本上没有绝对的意义,绝对的意义就是神,也即意义的不需要。绝对单一的意义,将意义固化,失去能动性,失去创造出更丰富意义的可能。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书写的,意义也是自己给予的,而不是与生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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