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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海子以梦为马,致敬那伸手触及的乌托邦啊

致敬海子以梦为马,致敬那伸手触及的乌托邦啊

作者: 语钝意迟 | 来源:发表于2019-12-24 19:55 被阅读0次

            三十年前,上世纪八十年代最后一个春天,山海关的铁轨蜿蜒不绝、绵绵直至天际,一如往常寂静闲适、无人问津,途经旅客即便偶有一瞥,但仍不阻其南来北往、漫不关心的匆匆步履,一个孤默力竭的灵魂择就同样寂寥的此地,在这里游走,不眠不休,这是他的安息地。

            世事沉浮,几无净土。诗人已燃烧自己至深深的疲惫倦怠,这场热烈澎湃的大火行将落幕,举目四望又有谁在?又有谁栉风沐雨兼程赶来?只见昔日面孔摇首顿足次第离开,你们都要置之不理了吗?

            也曾高谈阔论、击缶而歌,也曾以天为盖、以地为舆,烟消云散人走茶凉后,反顾自身还徒劳地剩下什么,一腔孤勇、一具尸骨、一彻洞明、一片零落而已,将自己投掷到这炉火中去吧,让这殆尽的点点星火再度炙热、让火旁取暖的孩子们的激情再度沸腾高涨,这真理的熊熊大火,这腥红的生命之源,足以将一切澄净如最初。

          不是被摧毁、没有被放逐,诗人只能杀死自己奉献最后一次燃烧,以生命作祭成就一次温暖普照,他已沉淀成为一轮太阳,他所呵护、关切和寄予的种种都将在炼狱般的火海中重生得至为高尚而化作不朽。

            我是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教师,我叫査海生,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是的,躯壳凡胎已血肉模糊、残破不堪,那个世俗眼中早慧的天才少年、那个前途广袤的文人墨客、那个叫査海生的人,死了。他尝试着活下去,但他只能以一身一心一个称谓一个灵魂活下去。

            我已走到人类的尽头,圣洁而来,安宁而走,不用调查我的死,没有谴责和迫害,只是缘起缘尽,这不是罪,与任何人无关。财富地位、功过荣辱何足挂齿,身后别无其他,唯有关于诗歌的理想、热爱、光明、幸福、静谧、希冀,唯有这份无所保留、不设防线的痴情、执拗、孤敏,噬我性命,赎我灵魂,心已写尽,也当归去,死我所死,与任何人无关。请让他激荡又枯竭的灵魂通往天国吧。

            你还是那个游荡在亘古荒原上的人啊,擎着经幡、转着经筒,向着天边那永远不可抵达的一线蹒跚而去,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声嘶力竭,耳之所闻西风呼啸,目之所及尽是原始的昏黄,风驰电掣、飞沙走石,这电闪雷鸣孕育着生命的起源,你的自由能够飘摇而起、乘风归去,你的背负足以肝脑涂地、置之死境。

            辜负过、被负过,唯一秉承的是对大地天庐、山川湖海、风雨雷电、光阴四季、生灵万众的礼赞与镌刻,雕入骨骼的依恋感怀、融进血脉的思虑遐想,心怀至纯至净的热爱与坦荡,所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什么要决绝告别呢?是因剧变喷薄的时代吗?是因事与愿违的际遇吗?自你走后,诗歌还可以幸存吗?诗人可以倾己所有免其倾覆、免其一无是处、免己堕怠为行尸走肉。生死二字,是场仪式,我们有得选有得弃。

            不要让尘世纷争来分争清静人的清净,他与诗歌有个与生俱来的长眠的约定,置身其中,又不能游离其外。

            诗人之死,有着英雄史诗般的悲怆,除去诗歌,方寸之间再无他物,一切幸福的愿景都与诗歌一脉相连,所有痛苦孤独的孽缘也是因为对诗歌的挂念。

            诗人魂破,诗歌已死,百意凋零,万籁俱寂,春寒花败,一个黄金年代已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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