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楔子
菡萏于夏,莲开四季。
情于一世,几多荒唐。
一
北国的雪,有些铺天盖地的气势,带着湮灭一切的力量,苍茫的大地上,只有一片片的白寂,带着落寞与伤感。
“菡儿,这风大,你应该多加一件衣服啊!” 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件厚重的披风就这样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临渊,菡儿无事!”站在纷飞着大雪的后花园里,叶菡乖巧的应道,“只是,临渊你看,这雪花飘飘的北国,菡儿实在见不到春色满园,竟然都开始忘记了,那万紫千红的景象!”
临渊的心猛的一颤,他紧紧的搂住离他不过咫尺之遥的单薄的女子,声音中都有些哽咽,“对不起,对不起,菡儿,是我将你带到这遥远的北国,让你受了这样的苦。”
“临渊,你可知,为了你,菡儿什么都愿意做,所,这些我从来都不会怪你!”那娇小的人伏在那宽阔的肩膀上,深情相拥,“临渊,从你将我在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救出时,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所以无论忍受怎样的苦难,菡儿都不会难过的!”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那清秀中透着狂傲的男子看着那漫天飞舞永不停歇的白雪,许久许久,附在那个娇弱的女子耳边,轻轻的开了口:“菡儿,我们回江南吧!”
叶菡忽然仰起头,不可置信却又惊喜不已,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更加惹人怜爱,“临渊,你真的愿意带菡儿回去?”
“是,这北国,终究不是我们家园,那个地方,才是我们的家,不是吗?”临渊的眼神越过这高高的围墙,向着极南的方向望去,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知名的意味。
雪依旧颓然的下着,不知道会停,又何时可以融化成一汪春水。
……
二
临渊不知道叶菡是什么人。只知道在一年前发洪灾的那漫天无迹的大水中,沉沉浮浮中,他看到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然后没有犹豫,他跳进了河里,将那个娇弱的姑娘给抱在了怀里。
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让后悔不已的他燃起了对生活的期望,所以,为了应对来自家族的反对,他带着这个已经忘记了一切的女子来到了这个漫漫北国。
他将愧疚与怜惜全部都给予了这个女子,她将他当做了她的一切。
时光荏苒,他以为,再也不会回去,再也不会面对那样两难的境地。
可是,他还是回去了。
“临渊,临渊,你在想什么呢?”巧笑嫣然的女子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看着已经变得一片翠绿的草原,女儿家的仪态十足。
“哦,哦,菡儿,你开心就好!”终于从那沉沉的回忆中苏醒过来的侠客温和的笑笑。
“临渊,你真好!”叶菡转过头,依偎在爱人的怀里,墨黑色的双眸中隐隐透着一股落寞。
马车行南北之路,足足走了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虽然风餐露宿,却让叶菡无比满足。
可是每当临渊看着那张闪烁着喜悦的熟悉如画容颜,总会有种淡淡的忧伤,他只能抚摸着手上的那白玉的戒指,沉默良久。
很快,临渊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块恢宏的匾额映入叶菡眼帘时,让她的脸陡然惨白,就连身子都有些颤抖。
因为,上面题着鎏金的五个大字。
‘武林盟主府!’
站立在那门前迎接的一排排的人恭敬的俯身对着她身边的人行礼拜道:“恭迎少盟主回府!”
三
叶菡带着面具一步步的跟着临渊,被他带去了那个叫做武林盟主府的豪华府邸。然后,他将她安置在了一个房间中,轻轻说了句:“等我。”
人影消失,房门骤然关闭,只留给了叶菡一片黑暗。
叶菡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外面的光亮换为黑幕,久到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又醒来几次,依然没有一个人的踪影。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叶菡趴在桌案上听到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喜,想站起来去开门。
门却一下子被撞开了去,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不由分说的就闯了进来,清秀的脸上怒意冲天,长剑直接就冲着叶菡脸上的面具砍来,“本小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竟然让他推脱了与本小姐的婚事!”
似乎被那风风火火的女子的话给震惊到了,也似乎被那凌厉的长剑给惊吓到了,她竟然连躲都躲不开,脸上的白玉面具轰然破裂,一丝丝殷红顺着她右脸颊倾斜,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来人想再出手,可是看到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忽然脸色大变,退开了几步,“你,你是叶菡!不,这不可能!”
“我…是叶菡!你为何会认识我?”努力支撑着身体的女子迷离的看着对面的人,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不,你不是她,她不是你这般唯唯诺诺!也不可能不会武功!”女子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就出了泪水,“可惜啊可惜,就算名字一样,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替身!”
“替身……替…”叶菡面色惨白,仿佛知道了掩藏在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眼前变得黑暗与模糊,好像看到了那个他等待了许久的身影冲上来搂住了她。
一切再次陷入黑暗!
三
三天以后,叶菡从那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似乎忘记了发生的一切,依旧带着面具在这武林盟主府中出入,为那个守候在她床边的爱人整日奔波。
他会陪她一起吃饭,会为她挽去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一切仿若在北国一样的日子,温暖而美好。
本来生怕真相伤害了叶菡的临渊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张熟悉的容颜再也不见。
父亲年迈,他无法向那个拥有着强大实力的苏家问罪,也无法向那个伤了叶菡的苏筱雨生气。
甚至,有时候,他会害怕,这一次来势汹汹的魔教会一报两年前的血仇。
春天来的如此漫长,叶菡有时会呆呆的望着镜子,抚摸着那一缕长长的伤疤,墨黑色的眼眸中闪着枯寂的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形势似乎也越来越严峻,临渊每天几乎都瞧不见人影,奔走在各个门派,为岌岌可危的江湖正派夺取一线生机。
叶菡只能看着满园的春光,独自涕泪,无端忍受着这种落寞与荒凉。
甚至她觉得,那个回到江南的男人再也不属于她叶菡,有史以来的她终于有了慌乱。
那一天,她伏在他的肩膀上,让她看着这张已经毁了大半的容颜,低低的开口:“临渊,你愿意娶我吗?”
沉迷于欢乐于堕落中人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那道长长的再也挥之不去的伤痕,久久的沉默。然后转头,有些愠怒的开口:“叶菡,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吗?”
“那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呢?”女子松开手,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结局,淡淡的笑了,轻柔的声音中带着落寞与感伤。
仿佛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一样,临渊突然转过身来,整张脸都变得阴冷,右手突兀的就捏住了眼前人的脖子,阴狠的开了口:“怎么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果真果真,每一次你给我叶菡的补药都是……”女子没有丝毫的抵抗,只有早就料到的荒凉与绝望,“难怪,难怪你每一次都会亲眼看着我喝完,难怪那个苏筱雨会说我叶菡是替身,可笑的是我还幻想着你是有苦衷的!”
“你换了药!”临渊眼神忽然就变得恐怖,手上的力道加重,让叶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喘不过来气息。
“是,我叶菡不过是那个贱女人的替身。你根本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女子甚至都不再挣扎,眼中噙着泪花,癫狂的大叫,“临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来啊,杀了我!”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男人冷笑,似乎被这荒唐的语言激怒了行为,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你根本就不是她,也永远代替不了她!”
可是最后那一刻,临渊看着那张依旧刻在自己那颗冷漠无情的脸,竟然无端的松了手。
一心求死女子看着男子拂袖而去的背影,冷笑着却早已泪流满面。
四
叶菡浑浑噩噩的躺在了地上,一整夜冷冷的地板都抵不过她那颗心冷的僵硬。
阳光洒入窗棂时,门被咣当一声踹开了,叶菡努力的抬起头望着门口,火红的衣袍,迎着阳光对着她冷笑。
“你呢,就是太傻,本小姐都告诉了你这张脸不是属于你的,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干嘛还拼了命的要去试探他那一颗坚硬的心呢?”女子弯下腰,看着那张让她一生都渴望的脸。
“只可惜,你本就是飞蛾扑火,不自量力,将他心中对你一点点怜惜都给毁灭了。这一下子倒好,他舍弃了你,同意了本小姐的婚约呢!”苏筱雨好整以暇的起身,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别怪本小姐心狠,这堕胎药是他赐给你的!”
“是他?成婚?”叶菡看着那碗越来越靠近的药,一颗心痛的已经没有感觉,她痴痴呆呆的瘫软在地上,只有两行血泪从眼角掉落,凄惨无比。
苏筱雨得意的笑了,她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女子,看着那碗药被强行灌入了女子口中,挥了挥手,让那两个人退了出去。
“你此刻恐怕心都碎了吧!”苏筱雨关上门,坐在椅子上轻笑,“叶菡啊叶菡,你可知,他为了这张脸的真正的主人拒绝了本小姐的联姻,甚至远走北国!若不是本小姐聪慧,你以为他会乖乖回来吗?”
“替身,呵呵…替身!”叶菡呆呆的重复着这句话,洒在衣摆上的黑色的药水无情的嘲笑着她的痴情。
“你可知道,我苏筱雨有多憎恨这张脸?”红衣似火的女子轻蔑的捏起那张绝美的脸,一柄匕首缓缓靠近还浑然不觉的叶菡,“今天本小姐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毁了这张脸!”
这一扇关起的门背后传来一声声的惨叫,许久许久才恢复沉寂。
红衣女子噙着冷笑从那间屋子走出,手上沾染着鲜红的血。
五
魔教来势汹汹,很快就血洗了几个小门派,对着中原武林正式宣战。
作为整个主心骨的临渊很快就成为了正派人士的引领者,可是为了获得医药世家的支持,他终于妥协了,完成了那个他逃了两年的婚约。
因为,他肩上有着无法抛弃的担子,有些家族的责任,他所谓的情爱,只能放弃。
成婚的前一晚,他看着已经毁了大半容颜的她,躺在那里,无限的沉睡着,心疼却又无处诉说,满满的留恋与不舍。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想挽着那个床上的人的手,告诉她一切的一切,一如两年前,在最后的那一刹那紧紧的握住那最后的希望。
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他临渊只能走出房门,对着门外的人低低吩咐道,“送她走!”
不再回头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一直沉溺与过去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她的位置,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血红记忆的叶菡模糊的甚至都让他再也记不起,余下的只有温婉的她,乖巧的她。
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的他没有可以选择的路,没有可以后悔的余地,那些已经逝去无法挽回的时光,只能就此埋葬在那悠然而又沧桑的岁月。
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从他选择回头的那一刻起,他注定就要走向毁灭。
他为她所能做的,只有送她远离这杀机四伏的漩涡。
即便再一次让那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的人恨他终生,他也无悔。
六
春日悄然逝去,武林盟主的府邸中大片大片的菡萏在夏日里为这热闹无比的婚礼装点了更多生机与喜庆。
可站在那那到处都是红色的礼堂中,临渊眼前只有一张午夜梦回时都会浮现出的熟悉脸庞,心中没有一点点喜悦。
这满地的红,就像两年前的景象一模一样,充满着死亡的阴冷与可怕,让站在大殿里的临渊不住的颤抖。
闭上眼眸的那一刻,血淋淋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插入了那个让他最在乎的人心头。一张面容,两道身影,他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甚至都分不清到底爱的是谁。
声声唢呐奏响,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被一步步搀扶着向他走来。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然后顺着红绫牵起了那个要陪伴他一辈子的人的手。临渊看着被红纱遮盖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是她的菡儿。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缓缓响起。
临渊看着对面的人轻轻的低下了头,似乎有风吹过,薄薄的红纱轻轻的飘散到了他低下的头上。
他微微一愣,刚刚想抬起头,忽然就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殷红的血顺着一柄长长的匕首肆意而下。
“你?”他呢喃着,看着这张明明是苏筱雨的脸,震惊与悲哀。
女子忽然呵呵一笑,右手抓过疼的已经快说不出话的临渊,一个凌空就窜出了这大堂,站在了那荷花池上,左手将一张薄薄的面皮陡然撕下。
被这一切变故所震惊到的众人连忙追了出来,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张让他们既惧怕又憎恨的脸。
“没想到吧,武林盟主府的各位们,两年前的那天,你们不会都忘记了吧?”女子张狂的笑了,眼神中流露着强烈的恨意与绝望。
“菡儿,你你,还…还活着?”被女子牢牢制住的临渊抬头,见到的就是那一张绝美无暇的脸。那一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熟悉的眼神,狂妄不羁的气质,一切的一切让本来已经痛不欲生的他忽然发自内心的笑了。
“闭嘴,君临渊,本尊告诉你,为你生,为你死的那个叶菡早就在你的狠心绝情下死了,被你一刀杀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名字叫叶萏!”女子看着无限痴情的男子,冷冷一笑,阴狠狠的开口道,“君临渊,你知道吗?我那个傻傻的姐姐为了你甘愿放弃魔教教主的身份,可是她得到了什么,什么?大婚的那一日,你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将匕首狠心的送到了她的心口,亲手碾灭了她所有的希望?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你梦醒的时候,就没有一丝丝的后悔之意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君临渊面色惨白,心口的血因为女子匕首的拔出流淌的更加凶猛。
“好一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叶萏在你身边两年之久,本以为你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至少杀了我姐姐你还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之心!可是,你给了我这个替身什么,只有无尽的绝望,甚至在没有一点用处的时候就弃之敝履,跟那个女人一起毁掉了我们仅有的孩子!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的狠心?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点点的怜爱?”女子将拔出的匕首又狠狠地送回了临渊的身体,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
“你这个妖女,你将老夫的女儿给藏到哪里去了?”年老体弱的苏父终于反应过来,不顾一切的就冲了上来。
那些武林中人此刻再也坐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就冲了上来,但最前方的苏父还没有靠近就被癫狂的叶萏给一掌轰了出去。
然后一对对黑衣人凌空跃入,迅速的拦住了这些名门正派的道路。
“全部都杀了!”叶萏冰冷的开口,宛如地狱的修罗死神。
血腥,杀戮,惨叫顿时萦绕在这一整片狭小的空间。
叶萏怀抱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临渊,仿佛在留恋那最后一点温柔,声音也不再凌厉,轻柔的开口:“你知道吗,我的出现就是为了复仇,原本我以为你不会那么绝情,只要你愿意放弃这些名利与地位,我甚至愿意和你待在那永远飘着雪花的北国。可是,你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那么绝情的拿掉了我们之间的孩子,为什么要娶苏筱雨,为什么不能像两年前一样跟我远离这片杀戮?你知道吗,那一碗堕胎药灌入我口中的时候,我连挣扎的念头都不曾有,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中只有仇恨,那个躺在已经被毁了面容的人就是苏筱雨!哈哈哈,没有想到吧?君临渊,你可有半点后悔?”
临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奄奄一息,可是听了这段话的他竟然有了一丝笑容,他努力的靠近那张熟悉的脸,想要伸手触摸到那个梦里千回百转的人,最后却只能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我…临渊无悔…爱…上了…你!”
手陡然垂下,红色的礼服被浸染着血水,那个刚刚还让叶萏憎恨不已的人就这样倒在了她的怀里。
那最后的一句话,淀在她的心里,疼到麻木,疼到没有知觉,疼到让她只能用无尽的杀戮去沉睡自己的心。
他说,他不悔爱上了她!
可是,她却亲手杀了他!
……
七
一切很快尘埃落定,那一场战役,正派损失惨重,但是很奇怪,只差一步就可以统领中原的魔教却突然止住了脚步,恍然撤回了塞外。
那场筹谋已久的正邪之争就那样神奇的画上句号。后人评说,只道当时的武林少盟主侠肝义胆,为爱痴狂,让那魔教妖女迷途知返,改邪归正,善哉善哉。
可是,那所谓的爱情,到底葬送了多少人的一生,无人再去感叹。
塞外大漠里,一片绿水沙洲,一间小小茅屋,进到里面却又是一池的荷花,飘着点点雪花。
但那雪,却是永远不会融化的存在。
素衣女子牵着一个小奶娃,站在那躺在荷花池中的一架水晶棺旁,悲苦的笑了,“雪儿,这便是你的爹爹!”
“可是,爹爹为什么要躺在这里面啊,雪儿想要爹爹陪我玩!好不好啊,娘亲?”小奶娃扯着叶萏的衣袖,不肯罢休。
“雪儿,爹爹忙,不能陪你,你自己去玩吧!”女子轻轻的开口道。
“好吧,雪儿知道了!”小奶娃闷闷不乐的跟着另一个女子走了出去。
这里一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女子素手抚上水晶棺,痴痴的笑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泪水一滴一滴洒在那水晶棺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宛如死亡乐曲。
临渊,既然你都已经爱上了我,又为什么跑回去承担那些所谓的责任与道义呢?
你可知道,我们的相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两年前,你爱上了我姐姐,却因为家族责任与苏筱雨的挑拨在大婚的那天亲手杀了她——那个被所有人都认为的那个魔教妖女。那时,你可曾想到,她为了你又付出了多少,你可曾知道,孪生姐妹的我又有多么的痛苦?
我设计了你回江南,可是早已经对你心动的我却想着你选择与我相守到老。很可笑吧,我心里明明是为了让你付出代价,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可笑的替身,却还因为着你为了我逃婚而心存一丝侥幸。
可是,我错了,你不顾一切的将我的痴心打回到地狱,苏筱雨毁了我的脸,你不曾在意,她杀了我们的孩子,你也不曾在意?可是,为什么,你又要偷偷把那个假的叶萏送出这危机四伏之地?
你为了我的一句戏谈不顾一切的回了江南,你为了我的存活被迫向苏筱雨低头,为了送我离开这是非之地孤身一人面对死亡,甚至违背了你对姐姐许下的诺言。只可惜,我以为你不曾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临渊,若是我你早点说你爱上了我,会不会就没有这场悲苦,这场天人永隔?
临渊,你知道吗,我最庆幸的就是苏筱雨给我灌下那碗堕胎药的时候,我心软了,不舍了,让我们唯一的念想雪儿活了下来。
若你还在世,会不会很开心?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错过便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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