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情恨离人,喜怒哀乐皆成文。小狐仙来到穆陵国禁军统领如建府上,求见如建。如建召见,小狐仙道:“狐宝宝想要见耕农哥,请统领大人带我去见他。”
如建带小狐仙来到刑部大牢,小狐仙拉着农夫的手,低着头、娇羞地道:“狐宝宝想和耕农哥说悄悄话,请统领大人摒退左右。”如建哈哈大笑,道:“狐宝宝想要住在牢中都可。”如建令众狱卒都退到牢门外。
小狐仙从袖中取出两份伪密诏递给农夫胡老大,讲述了自己的计策。农夫看过伪密诏,脸色大变,道:“用伪密诏救走敌国皇室成员,这可是通敌卖国的灭族之罪,我不能连累如建一家。”小狐仙道:“皇上不会杀如建的,如建还有利用价值。姚载舟旧部遍京城,他们惧诛,想要谋反,只有如建能镇住他们。只要耕农哥救走白浪国皇室成员,不再回穆陵国,皇上亦无可奈何。若耕农哥回刑部大牢,皇上一定会羞辱耕农哥,让耕农哥生不如死。如建和耕农哥的心是连在一起的,生死与共。耕农哥返回,如建只有同死啊。耕农哥牵挂如建,能做到不回刑部大牢吗?”
农夫道:“穆尽忠说,我救走的每一个敌人,他们都会来残杀我穆陵国将士,我怎能去救敌国皇室成员啊?狐宝宝不要逼我。”小狐仙道:“耕农哥一定会去救的,当年赵美人被迫自尽前,将豫王托付给耕农哥。耕农哥怕清帝皇后陈小艺会害豫王,将豫王送进穆陵国皇宫,导致豫王成了人质,受尽欺凌,身体瘦弱。这是耕农哥最悔恨的事,耕农哥一直想要救出豫王。狐宝宝早就想好计策,可是不敢说啊。救人容易,想要全身而退却难。救豫王,必然会连累如建啊。”
农夫道:“为什么不救豫帝和祺帝走?”小狐仙道:“大将军是绝不会相信皇上让如建带走豫帝和祺帝的,必然会请示皇上,那样的话,耕农哥就无法救出彦国哥哥的孙子了。做为白浪国的傀儡皇帝,豫帝和祺帝是必须坐镇白浪国京城的。豫帝是我穆陵国皇上的女婿,祺帝是皇上的外孙,皇上顾念亲情,是不会杀他们的。彦国哥哥将子孙都托付给耕农哥,耕农哥又怎能见死不救?”农夫长叹一声,只得同意。
农夫道:“他们会不会认出我是假冒的?”小狐仙道:“这世间大概只有皇上、我和如建的妻子能区分耕农哥和如建,其他人都只能通过衣服去辨认。耕农哥和如建的区别,只有微表情和指纹。如建看狐宝宝的眼神,毫无感情。耕农哥看狐宝宝的眼神,满是心痛,耕农哥痛心狐宝宝通敌卖国啊,狐宝宝只救人,不害人,问心无愧,就算留万世骂名,又如何?耕农哥悲天悯人,只想救人,如建却只忠于皇上,待他人皆冷漠,狐宝宝看眼神,可以区分耕农哥和他。如建苏醒后,为了救耕农哥,一定会装昏迷拖延时间。”
小狐仙来到大牢门口,对如建道:“耕农哥想和统领大人单独说话,请统领大人进去。”如建不防备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来到牢中。农夫趁如建不注意,将如建打晕,换上如建的官服、进宫令牌,灌如建喝下麻沸散,混出大牢。农夫对狱卒道:“我大哥中毒,昏迷不醒,我要去找解药救我大哥,你们不要惊扰他。”狱卒皆道:“遵令。”
农夫来到宫中,持密诏、令牌入宫,带出豫王,道:“皇上密诏,令我带豫王走,任何人若敢阻拦,格杀勿论。”侍卫皆不敢阻拦。
农夫抱着豫王、带着六名侍卫骑快马出穆陵国,到约定地点,将豫王转交给陈玉书。豫王畏惧地道:“叔叔,要带我去哪里啊?”农夫买了些好吃的食物给豫王,道:“豫王,不要害怕,你父皇令我救你,此去你就可以见到你父皇了。”豫王能看出农夫眼中的善意,道:“叔叔陪我一起去。”农夫道:“我还有其他事,陈玉书忠肝义胆,一定会带你去见你父皇的,你以后就叫她母后吧?”豫王道:“她是我的母后吗?”农夫道:“一言难尽,你还是去问你父皇吧?”
农夫来到白浪国京城大将军少校柳下惠府上,将密诏递给大将军,大将军疑惑,道:“密诏上没有加盖玉玺,没有任何效力,统领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农夫道:“大将军还信不过我吗?大将军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吗?这封密信,大将军不能给任何人看。皇上发过誓不杀明皇一家,就绝不能失信于天下。至于明皇诸子在途中出什么意外,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不能牵连皇上。”
大将军知道如建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是绝不可能救明皇诸子的,农夫在刑部大牢中,亦不会通敌卖国救人,少校柳下惠信以为真,将白浪国明皇子孙除豫帝、祺帝外,皆交给农夫。
农夫和六名侍卫押着明皇子孙出白浪国,来到约定地点,转交给囿彻上林。明皇诸子看到上林,皆痛哭,道:“我们以为此行只有死路一条了,想不到又见到大将军了,原来是大将军来救我们了。”上林跪伏在地,道:“臣誓死护卫殿下。”
农夫对那六名侍卫道:“你们回穆陵国京城报信,皇上知道你们是被蒙蔽,不会怪罪你们的,我是农夫,将如建打晕、灌下麻沸散,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与如建无关。”
六名侍卫皆惊惧,知道不是农夫的对手,慌忙骑马赶回穆陵国京城,穆陵国主银狐帝国闻讯大怒。国主来到刑部大牢,令御医诊治如建。御医道:“打晕、灌麻沸散,昏迷不过两天,统领大人是饿虚脱了。”
国主令灌服糖水,道:“如建欺君罔上,助农夫救走敌国皇室成员,该当何罪?”如建有气无力地道:“臣死罪。”国主诏令将涉案侍卫皆削职为民。
国主召玉驸马穆尽忠密议,穆尽忠道:“农夫救走敌国皇室成员,对大局没有影响,大局已定,各国残余势力已无力回天,陛下尽可放心。陛下可散布假消息,若农夫不回穆陵国,就斩如建。农夫担心如建安危,一定会回来送死的。”国主依计而行,农夫回到刑部大牢,上疏请皇上赦如建罪。
大将军少校柳下惠闻讯赶回穆陵国京城请罪,国主道:“大将军知道朕是怎么区分如建和农夫的吗?朕将他们俩的指纹都记在心中,每次召见,都会拉着他们的手一瞥,事成于密而败于疏,大将军向往谨慎小心,竟然无法区分他们俩,白当了几十年的大将军,太让朕失望了。”
大将军呈上那封密信,讲述了当日情形。国主看过密信,将自己的一幅字和那封密信扔到大将军面前,道:“你看看两幅字的反面有何区别?”大将军仔细核对,脸色大变,浑身一抖,装傻道:“臣死罪,臣愚钝,不知,请陛下赐教。”国主道:“少校柳下惠,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还敢装傻?把朕当成傻子吗?眷抄字再象,力道也完全不同,看反面,一看便知,朕最倚重的是你和如建,你们怎能如此伤朕的心?让朕靠谁守这江山?”大将军跪伏在地,道:“臣死罪。”
国主来到刑部大牢,监视侍卫在农夫额头上刺“通敌卖国”四个大字,国主道:“从今以后,你们可以区分如建和农夫了吗?朕要让农夫无颜再出狱,任何人不得再探视农夫,违诏令者斩。”农夫羞愧难当,一连几日,不吃不喝。
这天,农夫收到一张纸条:大哥不吃不喝,我亦吃不下任何东西,我们兄弟俩只有黄泉再相见了。农夫看罢纸条,痛哭。
小狐仙忧心忡忡,怎样才能救耕农哥啊?怎样才能解开耕农哥的心结啊?
笔耕墨染千秋画,金雕玉刻万世书。
难解作者心,难解词中意。
有国才有家,无家不成国。
天下输赢一局棋,古今胜败笑谈中。一壶浊酒思往事,两行清泪叹流年。岁月无情催人老,往事回首更添悲。
穆陵国主银狐帝国诏令贬大将军少校柳下惠为中军主将,仍节制三军,罢禁军统领如建官,贬为守城门士卒,令众狱卒每日里羞辱农夫胡老大,想要逼迫他自尽。农夫一连几日,不吃不喝,只求一死。
小狐仙心想,想要救耕农哥,只有乱京城了。狐宝宝和耕农哥渐行渐远,耕农哥对狐宝宝该有多失望啊。
小狐仙散布假消息,说皇上欲尽杀姚载舟旧部,旧部皆惧,叛。都指挥使罗天翼率禁军冲入玉驸马穆尽忠府中,挟持玉公主和玉侯。罗天翼对穆尽忠道:“玉驸马原本是姚载舟部下,应当以死报恩,怎能背主效忠皇上?若玉驸马不同反,将杀汝一家。”穆尽忠道:“若能除掉如建,大事可成。若不能,众将都只有死路一条。”
罗天翼道:“已派一支兵马前去除如建。”穆尽忠道:“请将军立即派兵包围皇宫和如建心腹众将士,不能让如建回到皇宫。”
如建守城门,只见一小女孩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他。小女孩道:“有一个姐姐让我把纸条给你。”如建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姚载舟旧部皆叛。
如建大惊失色,避开禁军,赶到皇宫,求见国主。小狐仙亦赶到皇宫,求见国主。国主召见,小狐仙道:“姚载舟旧部皆叛,臣有密计,请陛下摒退左右,只留如建。”国主摒退左右,用剑尖指着小狐仙,道:“小狐仙,你用伪密诏救走敌国皇室,怎么还敢来见朕?不怕朕杀了你吗?你如何得知姚载舟旧部皆叛?”
小狐仙道:“请陛下听臣把话说完,如果陛下杀臣,将玉石俱焚,会有亡国之祸。”国主道:“朕将如建官复原职,便可平叛,怎么会有亡国之祸?”小狐仙道:“姚载舟旧部遍京城,禁军过半皆叛。若禁军自相残杀,陛下还能有禁军吗?没了禁军,陛下靠谁守京城?穆陵国以一国兵力守四国,兵力不足,各国残余势力对穆陵国虎视眈眈,穆陵国没了禁军,守得住四国吗?叛军新首领都指挥使罗天翼率禁军挟持玉公主和玉侯,逼迫玉附马穆尽忠同反。陛下认为如建是穆尽忠的对手吗?当年姚载舟若听穆尽忠的建议、又怎么会败亡?罗天翼又怎会重蹈姚载舟的覆辙?”
国主手中宝剑落地,怒道:“小狐仙,你竟敢乱朕京城,若玉儿一家有个好歹,朕要你偿命。”如建虽恨小狐仙,也知国主不会在此时杀小狐仙,为避嫌疑、道:“小狐仙害得我兄弟俩好惨,请陛下杀小狐仙为我们报仇。”
小狐仙道:“只要能救耕农哥,狐宝宝不惜水漫金山寺,火烧白浪城,不惜留万世骂名、万劫不复。臣请入刑部大牢,愿以死赎罪。只要陛下能赦耕农哥罪,狐宝宝愿助陛下平叛。众将士厌战,狐宝宝亦不会再帮各国复国,心愿一了,不会再与陛下为敌,陛下尽可放心。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只有乱敌军心,才能平叛。”国主道:“小狐仙,只要你能平叛,朕可以赦农夫罪。”
小狐仙道:“陛下知道姚载舟旧部为什么会听信谣言叛乱吗?因为当年皇上借疫病杀尽刑部大牢所有人犯,不论罪行轻重。很多人犯只是犯了盗窃小罪,与姚载舟谋反案无关。姚载舟旧部虽未参与谋反,能不惊惧吗?世事皆有因果,种因得果,陛下滥杀,是旧部叛乱的根源。陛下哪能杀得尽想要谋反的人?当年的反贼只剩下穆尽忠,陛下还招他为驸马,只因他有平天下之才,助陛下平定青丘国、白浪国。古今中外,哪个帝王能有陛下这样的胸怀、气度?陛下能赦穆尽忠罪,唯独不能赦狐宝宝罪吗?”小狐仙讲述了自己的计策,国主依计而行。
国主、如建和小狐仙率宫中侍卫冲出皇宫,来到如建心腹禁军军营中,调齐兵马冲出重围,来到刑部大牢。国主令侍卫将农夫额头上的“通”字和“卖”字用墨水涂抹了,改刺“杀”字和“报”字,改为“杀敌报国”。国主将镜子递给农夫,又端来一碗糖水递给农夫。国主讲述了当前的局势,道:“农夫,你可记得曾经的誓言?国有难,召必还。为国而战,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而战。现如今,叛军已经包围了京城,你若不助朕平叛,我穆陵国将有亡国之祸。朕今诏封农夫为禁军副统领。”农夫道:“臣誓死杀敌报国,护卫陛下。”
禁军统领如建、禁军副统领农夫兵分两路,包围叛军。叛军皆畏惧如建和农夫,慌乱。国主道:“当年刑部大牢暴发疫病,朕见死不救,导致牢中所有人犯死于疫病。朕悔恨不已,今下罪己诏,诏告天下,抚恤所有人犯家属。朕从未想过要杀姚载舟旧部,请众将士不要听信谣言。只要众将士降,朕在此立誓,所有禁军将士,不抓一人,不杀一人,众将官职皆不变。为了安定众将士心,朕今招罗天翼为驸马,将丽公主下嫁罗天翼。如果众将士不降,那就只有玉石俱焚了。”农夫道:“臣誓死护众将,绝不让当年刑部大牢的悲剧重演。”小狐仙道:“是狐宝宝散布的假消息,乱京城,只为了救耕农哥,狐宝宝愿入刑部大牢谢罪。”
众将士知道没有成事的可能了,不愿玉石俱焚,知农夫最重信义,纷纷放下兵器、跪地请降,罗天翼亦降。
国主择吉日将丽公主下嫁罗天翼,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背叛过朕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玉附马穆尽忠和玉公主入宫请罪,玉公主将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如果父皇要杀穆尽忠,儿臣也只有一死了。”穆尽忠跪伏在地,道:“臣死罪。”国主道:“朕立过誓,禁军将士,不抓一人,不杀一人。朕若杀穆尽忠,禁军将士惊惧,仍会反叛。因此,朕不会杀穆尽忠。你们俩尽管放心,回去吧。”穆尽忠道:“臣有负陛下深恩,臣知道这一切都是小狐仙的诡计,小狐仙一定能够平叛的,臣被逼迫同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保护一家人不被害。”国主道:“穆尽忠,朕并没有怪罪你,朕也不希望玉儿被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建将农夫接到府中,端来一碗粥给农夫。农夫道:“我不想吃,我吃不下去。”如建道:“大哥,你是在担心狐宝宝吧?”农夫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经不认识她了,你也不要再提她了。她连乱京城这样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她就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枉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为什么要让我认识她啊?我只感到难过。”如建道:“大哥,你明明担心她,为什么不愿承认?如果连你也不救她,那她心如死灰,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小狐仙一定能想出出狱的计策的。”
农夫来到刑部大牢,对小狐仙道:“如建让我来问你,怎样才能救你出狱?”小狐仙道:“请耕农哥告诉如建,让都指挥使天下油条联名禁军将领上疏皇上,请皇上赦狐宝宝罪。天下油条与狐宝宝是至交好友,一定会相助的。若皇上问如建意见,如建则说,臣恨小狐仙,想杀她。可臣的大哥担心她,臣也是左右为难。是杀是赦,听凭皇上处置。耕农哥没有话对狐宝宝说吗?耕农哥对狐宝宝失望透顶了吧?耕农哥和狐宝宝变得这么生分了啊。”农夫转身便走,依计而行。
国主召穆尽忠密议,穆尽忠道:“以天下油条的职权,哪能令禁军将领联名上疏请赦小狐仙?小狐仙乱京城,众将士能不恨她吗?必然是如建授意,如建是阳奉阴违啊。”国主脸色大变,道:“朕当如何处置小狐仙?朕当如何处置如建?”穆尽忠心想,皇上这是在试探我啊,若杀小狐仙,少了这样的对手,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斗智,小狐仙哪能是我的对手?天下输赢一局棋,且看谁胜谁败。
穆尽忠道:“陛下正当用人之时,要靠如建稳定禁军,不能动。请陛下召刑部尚书,授意判小狐仙终身监禁,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众狱卒敢传递纸条,亦斩。”
小狐仙听到这样的宣判结果,不由地傻眼了,暗自叫苦,坐立不安,心想,狐宝宝不是穆尽忠的对手啊,什么样的计策能够瞒得过穆尽忠?狐宝宝出的什么馊主意啊?皇上一定疑心如建结党了,穆尽忠自诩忠义,不会害如建吧?能够左右皇上心意的,只有穆尽忠,当初还不如让耕农哥去求穆尽忠。
如建闻讯,亦惶惶不安,对农夫道:“狐宝宝让众将士联名上疏,这不是在害我吗?什么馊主意啊?”
明月依依荷塘柳,大才子对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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