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上床，愿意吗？”她问道。

先生脸上闪过一抹震惊，随后又很快恢复如初：“姑娘真乃性情中人，可否告知在下理由？”

“想有一番奇遇罢了，先生名声在外，小女子佩服不已。”

“仅此而已？”

“先生认为呢？”

“姑娘莫不是失恋失意？莫要冲动为好。”

“不管是何缘由，先生是要拒绝我吗？”

“拒绝又如何，不拒绝又如何？”

“先生拒绝我，莫不是还困于世俗道德？”

“不是。”

“莫不是良心未泯？”

“可笑！”

“莫不是我不符合先生的标准？”

“姑娘很美。”

“即如此，有何不可？”姑娘问道。

“即如此……有何不可。”先生道。

姑娘进了浴室，洗完澡后她向外面喊道：“可否借先生一件衣服？”

他往门内递进去一件白色衬衫。她出来，衬衫刚刚盖住屁股下的大腿，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

先生拿来吹风，在掌心试好温度，轻轻揉搓着姑娘头发，一点一点把它吹干。

他洗完澡出来，上身胡乱套了一件T恤，下身是地摊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大裤衩。

“有避孕套吗？我想安全一点。”她突然开口。

“……用完了，我现在下去买。”他露出些微尴尬的表情，又很快恢复如初。

他从楼下回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刚洗过的头发柔顺光滑，随意掉下来的几缕发丝遮住了左边眼睛，靠近看，眼缝里冒出几丛睫毛，疏密不均地卷翘着。刚洗完澡的缘故，她脸色红润，呼出的气息中略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伴随着呼吸节奏，胸前隐隐约约一起一伏。再往下，衣服皱缩在背部，下体已一览无余，她双手合并夹在两膝之间，看上去毫不设防，像睡着了。

他从柜中拿出一张干净毯子，给她盖好。

先生突然想起姑娘最初来他家的目的。

她说：“先生家的书很多吧！我想去看看，还有先生家墙上那肆意飞扬的书法，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呢。”

当时姑娘的样子，天真得真叫人无法拒绝。

第二天，姑娘醒来，她以不易察觉的动作撩了撩额边的碎发，忆起昨天男人站在她裸露的身体旁边，她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愣什么呢？吃早饭了……”，先生叫她。

豆浆、油条、汽水包，她满足地享受了早餐。

“我以后可以叫‘和先生上过床的女人’吗？”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如叫‘上过先生床的女人’吧！”他同样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姑娘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好！”。

看着她笑，先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放松。昨天，她的眼睫毛微不可察地扑闪着，小脚趾悄悄动弹着，装睡的人原来也有千百种姿态。

接下来一整天，她都沉浸在先生满屋的书籍和满墙的书法中，直至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