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在一辆超轻卡车上,车子行驶在一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这里离城里已有十公里多,如果到深山里的工地,那就需要再行驶十一二公里。不慌,到目的地还早呢,我们的车子继续在这条盘山公路上行驶着。
路边层峦叠翠,松树、柏树、杉树和冬青树,以及已经谢花的樱桃树等,一律郁郁葱葱,一晃就从车两边掠过去了。车子行驶在路两边都有树木的路上,路不宽,两边的树木枝叶茂盛,相互衔接,车子像行驶在一条绿色长廊上,其实是行驶在山林的浓荫中。
可是车子行驶到一边是山,一边是缓坡平展田畴的地方时,那灿烂的阳光就照耀下来了,车子就好像行驶在阳光的海洋里。路边长满了灌木荆棘丛和山花野草,那些荆棘丛里有些小枝条上长出好多果实,有的像晶莹剔透的珍珠,有的像是琥珀,有的像黄橙橙的钻石,都在那儿向我们笑盈盈地打招呼呢。
小吕忽然把车子在路边泊下来,他实在经不住山花野果竞溢芳香的诱惑,他对我说:“老姜,我们去摘黄袍吃!”
可是我看见从山脚下的草丛中忽然钻出约有百多条黑色的羊,它们哗啦啦地像潮水漫到公路上,紧跟在它们后边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和身穿大红大紫服饰,头扎花头巾的年轻女子。男的帅气,青春阳光;女的青春靓丽,长的如花似玉,一绺乌黑的刘海在她额前随风轻拂,那种少数民族少女的风韵,不是汉家年轻的女孩子所能相互媲美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小吕说:“他们放他们的羊,我们摘我们的黄袍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直接选择无视。
果然,他们经过我们身边时,一边手拿竹枝赶着羊到公路一边往前走,一边朝我们颔首微笑,对我们像长不大的顽童的举动,不惊不怪。
我经不住小吕的再三催促,也忙像他那样摘了一粒黄袍。黄袍黄灿灿的,像油菜花金黄,虽然看着干净,但我还是不敢吃。小吕却向我讲开了,他说肮脏肮脏,身体健康。他又拿沪上人举例子,说那些人平时都很讲卫生的,但他们出行乘车,上下楼乘电梯,平时有事没事吹空调,身体毫无抵抗力。我们云南人都有些穷,为了生活,什么都干,摔打惯了,没那么多娇气,我们吃了没事。
我听了,只好也像他那样象征性地吹吹黄袍,然后就扔进嘴里咬嚼开了。刚一咬,就觉有一股细细的甜汁像甘泉一样直钻入我的喉咙里,好吃极了。
小吕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黄袍,一边又说:“还有一种像桑树枣的,叫黑袍,虽然黑,但更甜,明天我带你去摘了吃。”
我们吃了黄袍后,上了车,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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