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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数次提笔数次放下,原因是不愿承认你离我们而去的事实。
那天下午1点,大嫂打电话给我:“你大哥走了,上午十一点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昨天是回光返照吧......”大嫂还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泪水模糊了双眼,尽管知道这天迟早要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记得在大哥去世的前一星期,大嫂发语音讲,说大哥最近几天饭量明显减了,身上到处疼,咳嗽出血,让我有时间跟大哥视个频。因为那天头夜没休息好,本想中午好好补一觉,这下睡意全无,但我也没立即跟大哥视频,因为我不知跟他说些什么,也不忍看他骨瘦如柴的模样。
2020年11月份,大哥肺部查岀肿瘤,医生说是中晚期,加之他血糖高,还患有冠心病,不宜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我们兄妹5个,大哥是老大,我挑行老四,在那个挣工分时代,老大是要承担很多的,要照顾弟妹,还要参与生产队劳动,尽管这样,我家还是缺粮户。大哥受不了了,他要走出贫穷的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天的外出务工收入成为了农村人主要经济来源,那时不行啊,出去打工家乡人认为你是不务正业,况且当时城市生活采用一切要票的制度,没有票什么都办不了。
出去一年一分线也没挣到的大哥回到了家,父母摇头叹气,我们也很失望,但大哥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双半高跟千鸟格布鞋,苦笑着对我说“二妹你很棒,考上高中了,上高中也要穿得体面点,哥哥给你买了双城里人穿的鞋,好好读书,将来一定有出息”,我傻傻地站着没动,大哥又说:“快点拿去试试吧”。这就是我人生的第一双商品鞋,直到现在我还保存着。
家乡最终也还是没留住大哥,30岁那年他带着大嫂一起去了外省,在外面租了一间民房,靠卖菜、卖水果为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从没说过,他和大嫂养育了三个儿子,如今也都娶妻生子,成了城里人。
父母去世后,大哥对我们的关心更甚了,每个弟弟妹妹的生日,他都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祝福,记得在他病重的头年里,那天我生日,从上午盼到下午,一直没接到电话,我想大哥意识有些模糊,一定不记得了,谁知夜里9到多,大嫂打来电话说:“你大哥说今天是你生日,他嗓子疼说不出来话,电话打晚了,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大哥去世的前一日,是我大嫂的生日,我有过和他们视频,是祝大嫂生日快乐,当时看到大哥红光满面,我还和大嫂说:“大哥气色转好,说不定天暖和了会好起来”,谁知这个梦我只做了一天,你就走了。
大哥,今天是你去世两周年,你在那边还好吗?见到了我们的父母亲吗?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他们,但愿天堂里没有病疼,你和父亲母亲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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