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碧海云天洗浴中心是我和身边这个名叫玫瑰的女子认识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玫瑰――绝对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在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我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事实也真是如此――她和伊甸歌舞厅那几个服务员一样,都用鲜花为自己起了个艺名。尽管她们各个都有俊俏的模样和玲珑的身段儿,但这都是假的;包括她们的职业――服务员――她们只是用这一公开合法的称呼来掩盖其真实的身份。
碧海云天洗浴中心座落在菜园子镇东北角。并没有面临那条东西走向的繁华主街,而是掩映在一片低矮的平房区。
按地理划分,伊甸歌舞厅的位置应该属于镇中心,和碧海云天在同一条街上,两处的距离也就是三百米左右。我刚来菜园子镇的时候从它门前有过,那时候并不知道它的底细。只是感觉震惊:在距离县城六十公里的乡镇居然会有如此豪华气派的场所。
“听说这家浴池可以男女同浴?”我和玫瑰从伊甸歌舞厅出来,手拉着手沿着三米宽的水泥道慢悠悠的往碧海云天有去。走到一半儿的时候,我问了这句话。
“你是明知,还是故问?”玫瑰向前紧走一步、然后一转身就挡住了我,
“你是明知还是故问?”她扬起那张白皙消瘦的脸庞,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我一不是明知,二不是故问。”我微笑着回答。透过她那长长的睫毛我看见宝石般的黑眸在新月一样的眼眶里柔柔的转了两转。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随着柔柔的声音,她便把小巧的下巴抵在我的胸口,扬着脸慢慢的将眼睛闭上。我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用另一只将其咖啡色的垂发托住,慢慢倾下头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光滑的前额。
是的,我们俩确实有手拉着手,亲密的程度就像一对情侣。但是我们俩都知道彼此都没有做情侣的权利了,起码我是不具备了。即便是这样,我也是无所顾虑的――我来菜园子镇已经一个月了,没有见到一个熟人。;我想以后也不会见到了。我所说的熟人是指居住在县城的我的亲属或者朋友,尤其是和我老婆有瓜葛的亲属和朋友。
对于我经常出入伊甸歌舞厅并且和这位有几分姿色、叫做玫瑰的女子出双入对的这件事、在菜园子镇我还要防备两个人,一个是黎锦标的媳妇、我称其为标嫂的让女人,另一个就是她的女儿――一个二十八岁还没有出嫁、乖巧精致的女孩。有一件事我必须交代一下,我来到这个距离县城六十公里、正在崛起、并且逐步走向城市化乡镇的第一天就住在了黎锦标家里。并且在第一天晚上就把我领进了伊甸歌舞厅。过了两天我就知道了这是当地头面人物接待贵客的一种形式,还不能称为习俗。因为这个乡镇的崛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高速铁路、高速公路的建设占去了农民大部分土地,同时也给农民带来了巨额的补偿款。很多腰包膨胀的农民变着法的消费;距离菜园子镇三公里的东北方向在三年前成立了一家占地一万亩的玉米深加工企业――天城公司,来自全国各地的上万名员工在此工作。东南方向两公里处还有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基于此,菜园子镇就成了这一地区重要的商业娱乐中心。每天都有大量的各色人等潮水般涌进此地。原有的规模显然是无法满足现实的需求,改建扩建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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