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边这本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已读了大半。此时,感觉很瞌睡,放下却又没了睡意。
眼前有安安,也有豪豪,在交替地出现。安安是龙应台的儿子,豪豪是我昨天下午,在曲江池遇到的一个小男孩儿。不同的是,一个以文字的形式出现,一个就那么真真地出现在眼前,相同的他们都是两岁多的小男孩儿。
暮春的曲江池,在午后的暖阳下,静静的沉寂着,没有风,没有涟漪,走在水边,还是有些凉,当然,不是那种春寒料峭般的凉。
我在继续走我的路,人不是很多,很合意。迎面过来几个人,行动有些诡异,他们走走停停,不时地向后顾盼。
仅仅是轻扫了一眼,而已,我只顾走我的路,我的路通常是,除了我空无一人。转过一个拐角,脆绿的山坡上,一个身着红色工装的环卫工人撞入眼帘,她在工作,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的旁边有一个小男孩,也像在工作的样子,他双手笨拙地举着一把笤帚。
已经走过去一段路了,我突然明白,刚才那几个人为什么躲在那里了。我折回来,蹲在路边,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小男孩,他让我突然想到了安安。
他两岁多的样子,黑色的抓绒上衣有几个字母点缀着,一条开裆牛仔裤,随着他的走动,或弯腰,偶尔会露出白白的一块儿小屁股,小小的脸儿很白净,眼睛不怎么大,因而使眼睛显得,不如安安那般明亮那般黑圆。
他手里的笤帚比他还高,又让我想起书里没有草高的安安。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只顾举着笤帚,无暇理我,他看上去有些着急,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挥动笤帚扫一下的心愿。
见环卫工人把一些树枝拢到一起,他更急了,踉踉跄跄地奔过去,大概也想去弄,可又不想放下笤帚。
不想再打扰他,就单单地看,可他一转眼,拖着笤帚向我而来,心中一喜,以为他要与我玩耍,他过来后,先看我,转眼就只看我手里,原来是看我手里的鸡毛毽子。我习惯运动时,带上毽子,可以在某一块空地踢上一会儿,可以单脚踢,也可以两脚对踢。
我把毽子递给他,他接了,又递回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就踢了几个给他看。他接回去,想踢的样子,脚下是山坡,他无法站稳,一只手拿着毽子,另一只手还拖着笤帚,真忙啊。
一个年轻人过来,叫他豪豪,说跟舅舅走,你不要你爸爸妈妈了。是啊,这么长时间了,足有十几分钟,这个豪豪把爸爸妈妈舅舅忘得一干二净,躲藏在远处的大人,应该也是龙应台的心态吧:孩子,你慢慢来。
舅舅要豪豪把毽子还给我,我看他有些不情愿,就说,送你了。我在心里想:孩子,慢慢来,等你长大了就会踢了。
豪豪也许是说话晚,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豪豪是被舅舅连提溜带拽弄走的。舅舅刚过来的时候,我问了,他说豪豪两岁半,和我书里正看到的地方那个安安一样大。
慢慢来,午后的时光慢慢来;安安,你慢慢来;豪豪,你慢慢来。
人们现在什么都太快了,可以慢慢来的孩子,该是好福气的。
在那样一个暮春的午后,和一个孩子,慢慢地度过了一段慢慢的时光,我也是好福气的。
早上,慢慢地侍弄着一盆盆花儿,原来的,新移植的,你们都慢慢地长,慢慢地开吧。好让我慢慢的看尽每一片新芽,每一抹色彩。
花儿,其实也是孩子,你们都慢慢来,若是太快,我跟不上,难免错过,想来,那不是很可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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