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城的真实性,它的的确确地站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它站了多久,我也深知我没有史铁生与他的地坛那般神秘的契合。然而,突然想写写它,因为如今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我感觉能将童年这年幼的时光落脚在这片蛮广阔的土地上,也是一种缘分,是一种安排也说不定呢。
从原始到雏形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人们在这里定居繁衍,排起幢幢矮房。时间的流水太过匆忙,恍然间,突兀了双眼。总之,当我第一次深入城中腹地,铺开的马路早已替代原始的泥土小路,只要有马路的地方就林立着两旁的一绺商店,各种杂货店,各自的招牌红红绿绿,印着闪耀的明星代言。不过,你可别以为这就是文明的轨迹。历久弥新的岁月颠沛了多少人的旅程。
各种车种从这里经过,超重货车是最典型的“行者”,没有管制,也不用考虑公路的耐受力,说不定它里面掺着什么劣质石灰呢。而那从不会不超载的公交也和着漫长的年岁更替,使得原有的马路早已凹凸不平,修了又修,依旧如铅灰色的荒野,大坑没有,小坑、小丘,比比皆是,还有各种协调的裂缝和褶子。原本狭长密布如网的街区曾因修路不知堵塞了多少货车、客车、公交、面包和三轮。说实话,我觉得很神奇,从大型机动车到小型自行车,什么型号的车都有。特别是那扎堆的三轮车,像不懂事的碰碰车,哪里都有它的影子。除了对这一切充满佩服的心情之外,我所做的就是欣赏着老城的所有风景,用一个词概括:拥挤。
最喧嚣的人声·鼎沸
本人并没有厌恶或者不屑,因为,西区的嘈杂喧嚣在东区的冷漠尖刻的阴影之下,稍显温情。仅仅用真实的笔触描写一下又何妨?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乘坐公交车前往老城。一辆一路公交车上塞满了人,没有阳光过滤过的空气的味道,而是充斥着“人气”——没错,刺鼻的烟味搅着汽油味,密度均匀得分布在车里,若是没位子坐,那就得忍耐一会儿了。最起码要挺直腰板应对一次又一次人流的冲击。
老城的水泥地上永远摊着各种流体,长时间摊着,被风吹走了异味,但印记清晰可辨。你一看就知道,这个是痰,那个是……此外,不经意处就会有散落的果皮饭渣,偶尔成个堆,让你哭笑不得。这时只有小动物充满欣喜的心情吧。那些小狗就像流浪着,靠着老城老街上无人问津的“食物”。
逢年过节,马路上相当热闹了。两区的人流在某个蹩脚的街口融会贯通,大包小包的拎着、扛着,伛偻提携,摩肩擦踵。
听过一锅开水鸣叫的全过程的人,应该很能想像,汽车发动机、喇叭的纠结声,摩托车排气孔的愤怒声,小摊的叫卖声,人群的聒噪声,婴儿的哭喊声,这一切的一切煮在一锅里的感觉。人声鼎沸,地上,墙上,屋檐上,都是沸腾的,好不热闹。

一条河遥遥相望
老城怎么就这么自然的生长起来?因为一条河,只是我纯粹的想法。因为这条河弯弯曲曲地淌过老城,并向更远处流去,这条河的名字叫做沱河。很规矩的河堤延长再延长,陪伴着两岸四季更替的树木和滞留的河水中扎根的水草。太过神秘,太过宁静。你绝不会去想象某一寸土壤下路过的蚯蚓。
每当夜幕降临,运输矿物的火车便会从沱河的某一点上空呼啸而过。遥远的声音穿过云层,飞向千家万户。摸进了远在东区的我的小屋。那时我很想问候,问候清澈的水流和那蕴藏在水下的朦胧的力量。即使跨越很多公路和土丘,我也不怕。
我一直以为老城就是处在乡村和新城这两种形态之间的阶段成果。正如我眼前,既可以田埂折叠,村庄忽隐忽现,也可以林立着人工湖这最幽静的人造桃源。无论是哪种形式,却都是我生存过的地方。我,宁愿歆享着老城的最无人工化的风情,也不愿回到新城,东城区,文化不再是雏形的小市。什么是进步?有文化就是进步吗?文化越盛行的地方,越缺少人情与温暖。

情感在水泥地里扎根
我读过父亲的手,没有农村劳作人们的褶皱和变形,但手上的青筋也依旧如蚯蚓。不说岁月蹉跎,可韶光真也无情,把人抛到远远的棱角边缘。没能在老城的泥土里摸爬滚打,没能理解老成人的泥脾气,但对那一片被水泥淡抹的小城,永远熟悉透明,怀着虔诚肃穆之心。出行在外,身处陌生的城市,心中记挂着曾最熟悉的老城。
只叹我未曾真切地活在老城,而是把将近10年的光景拘泥在老城的另一端,就是所谓的新城东区。再美丽的居民住宅,再舒适的高层地暖,也寒不过冷漠人心,与暗地伤人之语。
只叹我回不去了。一切如剧烈的化学反应,一旦开始,就绝没有停止重来的可能,只能激烈地进行到底。
等待,也只是一种理想。当春天来临,樱花盛开,也只能再异地欣赏着美丽的风景。老城的一景,留在心里,依旧繁华,喧嚣,鼎沸。
2012-3-3 以河南商丘永城西城区为描写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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