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飘扬的五色旗之下,我的脸上写满了崇高,抽出右手,“啪”一个军礼,致敬自己。
又到了渡劫的时候。潜意识里出现了一块大石头,足以压死我,我数次饱含热泪想到了轻生。昨晚两个小时的通话,她不吝赞美之言,她喜欢我的声音,我的谈吐,我对世界的认知,我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同样,我也喜欢上了她,我们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甚至聊到了我要去她的城市发展,去找她。在和她的交流中,我的感觉极好,我被爱包围,我的每一个细胞好像被施加了爱的魔法,脉搏的跳动都是那么有旋律。我想赞美生命,赞美爱情。
枯木逢春犹再发。
睡下之后,我开始回光返照,感受到目前的状态,一种愉悦笼罩着我。接着我整个身体的轮廓开始消失,我与周围融为了一体,内心升起一种归属感、一种踏实的安全感。我开始想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天差地别的感觉反差。我想到,过去是一种厌恶感在压迫着我,爸爸妈妈幼年对我恶狠狠的态度始终停留在我的体内,当我独处时我更像一俱行尸走肉,我看书也好、玩手机也好,都是在麻木自己,让自己逃避这种可怕的感觉,我会一直玩,一直玩,我会找人聊天。我需要别人的爱来滋养我,要不然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妈妈的毒舌在亲人之间是赫赫有名的,哥哥就曾当面指责对不该如此对小孩子讲话。姐姐直言不讳,爸爸的铁拳可以和妈妈的毒舌相媲美。潜意识里,他们从来没有离开我,即便我躲起来不去见他们,他们就在我一呼一吸之间,列阵前行,阴魂不散,他们鞭挞我的灵魂、咒骂我的尊严,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啊。
原来,我一直觉得我不配活着,随着我打坐的深入,这种情绪被挖了出来。
如果按照往常,我得赶快去找寻一个爱我的女人,她肩负着圣母玛利亚的使命,每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温暖的拥抱、激情的热吻、轻轻的抚摸都在救赎我这个该死之人。这次我没有这么想,我突然笑了,所有外在的刺激给我的这种感觉我完全可以靠自己升起对自己的爱,我何必苦苦向外寻求。成长如果是独自开车在高速公路,那父母给我的东西,就如同过期有毒的食物,我完全可以在这一个服务区轻松地把它扔在垃圾桶,非常潇洒的一个抛物线,命中垃圾桶。休息休息,我带着这个服务区的热水、食物、群山之下的阳光继续出发。我甚至不需要靠自己对自己的爱来抗拒父母对我的恨意,为什么呢?因为记忆和想象、感觉都是虚幻的,他们没有实体。当我认为它坚固的存在,它坚如磐石。当我看着它对它微笑时,它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的存在,从来不需要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威来告诉他,你有权利存活,这样方可心安理得地活着。也不需要任何造物主会歌颂生命,赞美生命,生命如同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它流经之处并非总是那么美丽,也并不是每次都在万丈悬崖之下形成瀑布,所有他看到的都是景色在他心中形成的影像,这些可爱或者厌恶的影像形成好的和不好的感觉,进而来评判自己,我是美好的亦或是我是丑恶的,河流就是河流,没有谁可以真正做到抽刀断水,河流终归汇聚大海。
何为佛家的中道实相,诸法非空亦菲有,亦空亦有,不落二边,圆通无碍。
我的理解是,父母对我的幼年所施的暴行,你说有它的确不可逆转地对我的生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说它没有也可以,当我不再把它背负,轻轻放下的时候它就没有了,就像我初来这个世界时一样干净。一心三观,即空即假即中。
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
心好比就是画家,能够随意挥洒,画出世间百态。想象力中暗含成佛之道,如果这个世界是唯心的。我也可以想象父母是雄鹰,把幼小的我从鹰巢中狠狠推出去,逼迫我展翅翱翔。过去很多次,我很难过,内心愤怒的我不断地诘问上苍,为何我的人生简直就是地狱模式,难度这么大。如果我看到了那个写我人生剧本的造物主,我将抽出我的佩剑,将之一分为二。
其实,我才是我自己的造物主,我对过去生命的厌恶和怀疑,我完全可以借此谱写自己未来的生命乐章。
潜意识的大海之中,阳光夺门而入,如同爱人从背后那双蒙住双眼的手,舞动的生命散发出惊人的力量,我将盘腿而坐,笑看云卷云舒,静观花开花落。昂首阔步安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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