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除了相互拜年似乎剩下的时间于好多人来说变得难捱起来。朋友圈里好多人喊无聊,一部分人闲得慌玩自拍,一部分人用打牌搓麻将来打发。似乎总要有点活动来充斥一下无所事事的空白,不然这人便要发慌焦虑。有的人可以逛一天商场,有的人则选择逛公园。
吃完早饭后,大姐非要拉着我和姐夫出去浪。听说东莞旗峰公园好多人去敬香拜佛,大姐非要去凑这个热闹。果不其然,到了公园门口人潮汹涌,人人手里捏着公园免费发放的香,每人三根。为了去观音菩萨面前敬上三根香,好像整个东莞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来了。人群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稍不留神,几个人便要走散,足以想象这人数之多,人群之拥挤。
跟着人群移动到观音寺前,场面更是令人叹观。去往观音殿的这一路石阶上,安保人员设置了重重关卡,卡与卡之间站着的是一个个等着放行过关的混乱拥挤的人群方阵。有人高举手机录视频,只见视频里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密密麻麻,蔚为壮观。大家是一批一批地往石阶上挪动,每一次放行都是一次趋之若鹜的表演。每个人被汹涌的人潮裹挟推向前,处在人群中的我已然失去了对脚步的控制。这南国的太阳把人晒得出汗,而这拥挤更是火上浇油。这热躁让人有些恍惚,好似缺氧透不过气的感觉。挤在人群中我不禁自问:何故要来遭这种罪呢?把新年伊始的美好愿望寄托在几根香和一尊沉默的雕塑身上,不觉得荒谬滑稽吗?
对着一尊没有灵魂与生命的人工雕塑,祈祷它保佑自己新年身体健康,财源滚滚,阖家美满,诸事顺利。这跟隔空喊话有区别吗?这么多人煞有介事地对观音佛像朝拜祈祷,是盲目从众行为还是集体无意识?凭什么我们要把心中种种殷切的愿望寄托予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呢?是冥冥中藏着我们不知晓的东西还是我们对自己的努力和愿望的达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自信呢?我觉得后者应该占比更重吧。相比已知的东西,未知和不确定性于我们或许要远远大过前者吧。也许正因为我们活在更大的无明中,我们能掌控和把握的东西相较而言显得太过渺小软弱,以渺小妄图去掌控巨大的无明,难怪我们这么多的人要把某些愿望寄希望于那浩大无明中臆想出来的神明。这不正反映了我们自身的无力和有限吗?
如此说来,我们如果不去破解更大的无明,不去扩大自身的自明,反而一味地将自我心中无数功利的愿望盲目地向无明中的臆想神灵诉求,希冀那神灵能保佑我们达成所愿,这岂不是助长了我们的惰性,让我们更多的依赖神灵而非自己的积极作为?
如果那些臆想的神灵果真存在,那固然是幸事。可是,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它们的存在时,我更愿意我们每个人在生活工作中努力提升扩张自知之明,如此或许我们才能在更大的无明中获得更大的确定性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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