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望着路上行人匆匆,车流往返,有拉煤车,有稀少的票车,还有自行车,当然11号车的毕竟是多的。
雪愈下愈大,鹅毛飘飘,阻挡视线,荷花胸前的两个大辫子已成了两个冰锥,刘海也如几多根细锥搭在眉眼前面,垂到鼻梁、唇上。荷花顺着公路一直向上,泪水已经与雪融为固体。
偶尔抬起头来,迎来的是探询、疑问的眼光,荷花害怕人们问起自己,便急快的移开路人投来的各种眼光,继续垂头向前。
整个茫茫雪原,已被大雪素裏,公路两边的白扬树如哀仗似的彰显着它的高冷寒颜。风声在空中打着呼哨,响彻耳畔,荷花饥肠漉漉,腹肌发出的咕咕声,使荷花再次泪流满面。
早晨一起床,都没有看见父母之面,谁知自己的日记什么时候被哥哥翻出来撕成了碎片,扬了一地,荷花也是一时气急,跑上前去看着地上的狼籍一片,抓犯的大声哭叫“死规化!你撕我的日记咋哩……”荷花也是急不择言,提名骂哥哥,平时都没有叫过哥哥的名字,也只有在挨打时才提名呼叫。荷花一边哭、一边弯腰去拾地上的碎纸肖,看看无救的日记,她便哭着站了起来。
“我只问你!你是变化于人,还是变化于书的说?”规化双眼血红的瞪着荷花,如果眼睛会杀人,荷花早被哥哥杀死千回万回了。
荷花望着哥哥那恶毒的眼,没有一点惧怕,凛然地呼喊,“我是变化与书的!”说罢昂首瞪着哥哥,大有一种宁死不屈之感。
“拍!”荷花被哥哥闪电般的一耳光摔倒在地上,“我叫你变化于书,我叫你变化于书!你不是在日记上写着我打你了吗?那我就今天就打死你!”
荷花蹲坐在地上,眼冒金星,狠狠地吐了口血水,然后擦了一把,不由的火冒三丈,“死规化……!死规化……!你要打就把我打死,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呜呜……”
接下来的的雨点般的掌头落在了荷花的身上、头上、脸上,从院里打到屋里,妹妹荷叶追了进去,却不敢说一句话,只是害怕地张着嘴试试糊糊伸伸手,再缩回去。
荷花刚一抬头准备爬起,头便被巴掌盖了下来,也是荷花太倔强,哥哥的巴掌如打蓝球样的快,而荷花的抬头和骂声也随着加快。也不知是规化打累了,还是荷花的不屈服震住了他,规化停止了不打了,气喘嘘嘘的站了过去,荷花跪爬在地上大哭着……
也许是荷花哭累了,嗓子也哑了,不住的咳嗽着,几乎背过气去……规化也灰土土地去了另一个屋子。荷花起身去翻找了块红布,将自己仅有的两件旧衣服包了起来。想想以往,那一天不挨个三顿两顿的就下不来,挨打成了家常便饭,就饭吃菜,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荷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再次逼回眼泪,咬牙急喘着,想想母亲回去的情景,母亲不见自己,一定会哭吧……荷花就又哭了起来。
她压抑地抽泣着、哽咽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