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豆

毛豆上市了

一粒粒青豆米足有我的大拇指粗

而我更偏爱自家种的老黄豆

个头小小的，长得也很寒碜

但它经过高温高热天气淬炼而得的宝贝

体内蕴藏了超乎人类想象的生命力

记得回城时

我从家里背了老大老大一袋老黄豆回来

铁实的重量压得我腰都弯了

结果炖了几次排骨，打了几次豆浆

就所剩无几，让我舍不得吃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会表达，而动物只会吼叫嘶鸣；动物和植物的区别在于动物会大声，而植物只会默默无语。

有人吃素，觉得吃荤杀生。其实，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植物身体内蕴藏的生命力超乎人们的想象。或许……中医之所以神奇，也有如此原因吧！

我家和临队的一家习惯种黄豆，其目的是为了留住能繁衍生命的老种子。

今天，傍晚看房东阿姨背了小背扣的毛豆在停车棚下的绳索上晾，就挺纳闷问：“阿姨，这豆子还没黄，你怎么就全部拔来晾晒？这豆子晾干，是用来做种子的？”

房东阿姨满脸郁气地叨叨叨道：“今年这毛豆骚皮得很，往年吃了青豆米，还能晒老多干豆子。今年连本都没保够，真是白种了。”

我看了看只有30-50厘米高的毛豆，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问道：“豆子不是自家留的种，豆子要上化肥吗？”

阿姨闻言，用一种无法言喻的语气说道：“这种毛豆荚里结的青豆米大颗只能买种子来种，不需要施肥。你们老家种豆子还要施肥？”

我笑笑说道：“我老家种的豆子都是自家留种子，不用施肥。”然后微微仰头看了一下晒在停车棚里的十来把毛豆，心里有了计算。

半篮子毛豆荚，剥两三碗青豆米出来，人多，一顿就下肚；人少，就吃两三顿。这买豆种的钱也许可能大概真没赚回来。

现在啊，科技是发达了，狠活也多不胜数。但种子的价格是一年比一年贵，质量却得不到任何的保证。我老家一斤黄豆3元，既可以当菜吃也可以当种子。可种子铺卖的黄豆种，一斤没个10元钱是不可能的。

去年干旱，黄豆苗趴在地里或奄奄一息或垂死挣扎或已经晒干成柴火……自家大人心态好，该怎么就怎么。反倒是院子里上了年纪又经历过果不食腹的老人，替我家黄豆着急上火。

好在八月底九月初的几场大雨和骤降的温度，让尚存了一丝丝生息的黄豆苗全部满身复血活了过来。即便是已经干脱掉的花蕾，同样重新开花授粉。那种超乎想象的生命力和超强的自我修复功能，真的很震撼人心。只是成熟的时间，比往年晚了一个来月。

拜高温高热天气所赐，原本该在十一月全面成熟的红柑、柚子，同样推迟了一个来月。正好回家过年，一饱口福。若是往年，不是掉地里化成泥土，就是正在过分成熟的路上开始腐烂。尤其是红柑，九月的时候只有鸽子蛋那么大。家里大人还叹息：今年吃不上家里的红柑了，只能上街买橘子吃。

我记得去年10月底11月初，堂叔装修厕所大意扭到腰去镇上按摩，却雪上加霜把腰给挪移位。无奈，堂弟向公司请假回家照顾堂叔。当时的红柑已经长到正常大小，在阳光下笑红了脸，看得人心生喜欢。堂弟一时手痒就摘了一个来品尝，结果酸得他牙齿打颤。

往年，红柑确实是11月份全成熟，冬至日前后扫尾。但去年高温干旱，前期，红柑为了保存生息一直在蛰伏，直到八月底九月初温度下降才真正进入生长期。后期，红柑经过两个月生长，一个月储藏，才能使它进入全成熟期。这时候摘红柑吃，味道非常不错，酸酸甜甜的。

红柑在对抗大自然时所展现出来的生命力超乎人类想象，而其超强的自我恢复功能更是令人震撼不已。很多有经验的老中医或有生活经验的人会特别强调“野生”两个字，他们之所以钟爱野生药材或野菜，只是因为它们是野生吗？

不，吃过沃柑的朋友，一定对它的味道很熟悉，但我家的红柑要达到这种口感需要30-40年的时间积累。植物因其本身超乎人类想象的生命力和超强的自我修复功能，历经干旱、高温、霜冻……等等自然灾害的淬炼，顽强地生存下来，而使其体内蕴藏了大量的能力。所以野生的东西，在懂行的人手里会显得那么珍贵。

很可惜，现代人快节奏的生活和急功近利求结果的科技与狠活，让这份潜藏的能量逐渐消失在人们的生活之中。中药没什么药效，食物只混个肚饱，蔬菜水果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