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一直不敢奢求她原谅我,因为我曾经把她伤害得那么的刻骨铭心。
我和叶妹是许多少男少女羡慕的青梅竹马。20岁那年,叶妹用乞求的语气对我说:“阿威,我们结婚吧!”我咧嘴一笑推辞说:“别急,我们还不够了解彼此呢!”
说不够了解彼此,无非是我找的一个借口。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霞儿,我不能那么快地和叶妹结婚。我一直觉得霞儿才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女孩子。她温柔和蔼又善解人意。这一点深深地吸引着我。而对于叶妹来说,虽然她对我有情有爱,可我觉得我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合适,更不能在一起厮守终生。
有一天,我打电话给霞儿,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霞儿听到后很难过很失落。但她说她不会轻易地放弃我。只要我还没有结婚,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和叶妹公平竞争,因为她爱我,她不想让自己后悔。我不知道霞儿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我早就被她的话感动得泪痕满面……
为了霞儿,我一直推辞和叶妹结婚。情人节那天,霞儿来看我,为了能够和霞儿好好的玩一天,我找种种理由推脱了叶妹的约会。那天霞儿说她来到县城里了,要我去接她,我什么都没有考虑就乐意地答应了。
见到霞儿时,我很高兴。我买了很多很多东西送给霞儿。那些东西是叶妹一直以来都没有福分享受的。我对霞儿说:“霞儿。为了你,我想解除我和叶妹的婚约。”霞儿听了疑惑地望着我说:“你真的要放弃叶妹吗?”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的新娘?”霞儿嫣然一笑说:“就是你娶我的那一天。”看着霞儿一副真诚的样子,我被一时突如其来的幸福占满心头。
第二天,我送走了霞儿,就正式向叶妹提出分手。面对着泪痕满面的叶妹,我实在不敢抬起自己的头。
叶妹问我,霞儿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很肯定地说是。并且还明确地告诉叶妹,我和霞儿是真心相爱的,下个月我们就结婚了。
叶妹悲痛地叹了一口气,说她会祝福我和霞儿白头偕老的。然后就转身离开。
第二天,叶妹又来找我。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日子,她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纸盒,她说我们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我,希望这次我能够接受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没等我回过神来,叶妹一把将写着“祝你幸福”的礼物盒放到了我手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当时一直憧憬和沉浸在下个月和霞儿结婚的幸福之中。并不在意当时叶妹痛苦的神情。
一个星期后,我和霞儿相约在德峨街上见面。我认为霞儿会牵着我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快乐地穿梭;或者小鸟依人地偎在我的怀里,诉说着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我到德峨街上时,霞儿也来到了。微凉的风中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的外衣,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波鞋。看起来有种不论不类的感觉。
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后,霞儿说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和我好好地谈谈。我们穿过德峨医院的林荫小道,再转一个小弯就是烈士墓广场。那里人因稀少。我们背靠着广场上的栏杆,谁都没有说话。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为了不让局面僵硬下去,我最终开口问霞儿究竟想说什么。霞儿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霞儿的一句话把我心里原有的幸福感一扫而空。我惊问霞儿:我们不是说好下一个月结婚了吗?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哪一方面做得不对?霞儿说这不是我的错。是她对不起我——原来霞儿一直想嫁给有钱人。上个星期我送她回到家后,她的姑妈就给她介绍了一个大老板的儿子。姑妈说只要霞儿愿意嫁过去,她这辈子就不用种田种地过日子了……
当知道这一切,我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最后霞儿还告诉我,嫁给有钱人是她今生不渝的梦想。她不会放弃这一次唯一的机会。我问霞儿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霞儿说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过,反正她的第一次都已经交给我了,那算是给我的补偿。
瞬间,我感到很委屈很可笑!我三年的爱恋就是因为霞儿的插足和迷惑,我才放弃了所有。现在霞儿另有新欢,她竟然好意思说她的第一次算是给我补偿。真是不知羞耻。我顿时觉得霞儿给我的伤害就像我给叶妹的伤害一样深。我抓住霞儿的肩膀使劲地摇:“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霞儿刹那间无言以对。
我突然想到像霞儿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孩不要也罢。于是我逃离似的离开了霞儿。
我悔不当初。一是悔恨自己经不住霞儿的诱惑;二是悔恨自己伤害叶妹。我开始想念叶妹,开始一次次地拨打叶妹的手机。可是听到的总是一句话: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第二天,在受尽失恋锥心刺骨的痛苦和良心深深的谴责后,我疯狂地向叶妹的家里跑去,只想对叶妹说一声对不起。然而到了叶妹的家里时,接待我的是叶妹的父母亲。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叶妹的父母亲便告诉我,叶妹嫁人了,是一个比她大10多岁的四川男人。
说话的时候,叶妹的父母亲是一副难过的神情。也许这是叶妹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他两老人家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是我伤害了叶妹。我完全能理解她的伤心与绝望。不是吗?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男友突然移情别恋,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肩膀来依靠,抚愈自己心灵的伤痕。
离开的时候,叶妹的父母还告诉我,跟着四川的男人走的时候,叶妹还提到我,她是忘不了我的。是的,这么多年来,我们是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可我偏偏不珍惜叶妹的感情,偏偏觉得她比不上别的女孩子。我真是愚蠢,愚蠢得连自己的幸福也要亲手摧毁。或许就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拥有时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才知道可惜吧!
“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远处不时地传来了女歌星刘若英的歌声,我突然泪如雨下。
是的,有一种爱永不再重来……
————作者:王 宣 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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