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印度神话中非常有名的故事,暗示着刹帝利与婆罗门的矛盾。传说中,古代的刹帝利因反抗婆罗门而遭到报复,最后甚至被根除而消失殆尽。今天的刹帝利阶层早已经不是佛陀时代具有高度教养的富裕的市民,而是发源于8世纪的拉吉普。
(不同颜色部分是书上的话语,还有一些特别零散的,就没有标记,如果你能读出来最好不过。)
一
众友仙人毗奢蜜曾经是一个国王,他每天带着成群的士兵到处巡逻,无论是多么偏远的城镇,河流高山,还是茂密的森林,他都要去转一转。
在森林里,有着无数的净修林,到处是修行的仙人。
有的以根茎为食,
有的喝水果腹,
有的吸气为餐,
有的把干枯的树叶嚼在嘴里,
他们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感官情绪,一个个看起来尊贵无比。
一天,国王在丛林里走着,一个宏伟如大梵天宫殿般的净修林出现在眼前。国王正诧异间,净修林的主人婆私吒——极裕仙人走出来欢迎国王的到来。
按照常礼,国王询问婆私吒的苦行是否顺利。
被众多徒弟围绕的婆私吒也询问国王:“国王,一切顺利吗?达磨是否怡悦众生,你可行驶王权保护百姓?仆人们挣得钱多吗?敌人是否顺从你?你的军队,财产和朋友们是否都平安,还有你的子孙?一切都好吗?”
国王与婆私吒相谈甚欢,互相喜欢。
婆私吒想要对国王以及他数不清的军队尽地主之谊,而国王拒绝了,他的队伍太大了,国王想,一个苦行僧能有什么,略带轻蔑地说,“婆私吒,我要离开了,请用友谊的眼光来相看。”
而婆私吒反复热情邀请下,国王答应了。
为什么婆私吒如此热情呢?
因为他有一头如意神牛,神牛是天神和阿修罗搅乳海时出现的第一宗宝物,是所有公牛的始祖,一切奶牛的母亲,乳汁能让人返老还童,她的尿液与排泄物是灵药,可以预防许多疾病。因为是愿望的满足者,所以叫做如意神牛。只见婆私吒呼喊道,“如意神牛舍波罗啊,让一切的东西都雨般落下,为我的缘故。请用六味满足国王和他的军队。”
顷刻之间,国王和军队面前堆满了甘蔗,蜜,粮食,烧酒和甜酒,
大米饭堆得如那山岳一般,汤汁浓郁美味,稠稠的酸奶像河川,
各种各样的食物成百盘成千盘地摆着。
国王的军队乐坏了,到处是吃饱快乐的人。
吃饱喝足后的国王抚摸着圆圆的肚子,对婆私吒说,“大仙,谢谢你,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商量。我送你十万头牛,你把你的舍波罗送给我。”
婆私吒说,“即使一百亿头牛,金子银子堆成了山我也不能把它送掉。舍波罗是我的永恒的荣光。是我的一切财富。同我性命攸关。”
国王继续说给他大象给他黄金的车子,但婆私吒无论如何不同意。
国王怒气冲冲,说如果不给就抢走。
舍波罗听到这样的话,瞬间泪流满面,它万分悲痛的望着婆私吒。
婆私吒也是痛苦万分,对它说,我的力量比不上国王,他有马匹车辆,大象和军队。
舍波罗提醒婆私吒,你可是婆罗门啊,婆罗门的力量大于刹帝利。
婆私吒受到鼓励,“舍波罗,为我建造兵卒,把敌人摧毁。”
只见舍波罗哞哞地叫了几声,只见从它的乳房里,毛孔里,肛门里,产生出了成千上万的军队,而国王的军队只在一刹那间就被他们摧毁。
它还在拼命创造各种武器,各种飞箭投掷如飞,国王的马匹车辆也被烧成灰烬。
国王看到一切都完蛋了,羞愧难当。
此时的他好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
又像是拔掉牙齿的蛇王,一下子失去了光辉,
像是被吞噬的太阳,也像是被小鸟剪掉了翅膀。
他让仅存的一个儿子统治大地,自己遁入了山林去隐居,他来到喜马拉雅山麓,为了得到湿婆的恩惠在那里行苦行。
湿婆赐予他无数兵器。
拿到兵器的国王又盛气凌人起来,精力增长,就像是涨潮时的海洋。他来到净修林,把这一片地方烧得一塌糊涂。所有的仙人慌乱中四处逃散,林中的鸟儿和小鹿也是吓得哆哩哆嗦,净修林一转眼,荒芜,无声。
愤怒的婆私吒忍无可忍,此刻走了出来,我会消灭你就像水浇灭火一样,你刹帝利的力量怎能同婆罗门的大力相比?
国王投来的所有兵器都被婆私吒的一根梵杖轻轻毁灭。
国王惊讶之余,连声叹息,“婆罗门的力量才是力量,看到了这一点,我平静下来,我要变成婆罗门。我要去行大苦行。”
苦行了一千年了,梵天与众位仙人来到人间,称他为王仙。国王不服,要继续苦行。
二
在这期间有另外一个国王,也是甘蔗族的后代想通过一场祭祀带着肉身升入最高天宫,他找来婆私吒,婆私吒一口拒绝,“办不到,办不到”。
悲伤的国王找到婆私吒的一百个在喜马拉雅山苦行的儿子,这些儿子们不仅拒绝了他,还诅咒他变成一个贱民。
夜间过去,第二天早上国王真的变成了一个贱民,身子是蓝色的,头发蓬松,浑身灰尘,身上的饰品都变成了生铁,大臣们看到他的模样惊呼着抛开他,城里的人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他来到苦行之地,见到毗奢蜜国王,哭诉自己的遭遇。
毗奢蜜可怜他的遭遇,要为他举行祭祀,邀请众位天神以及婆私吒及他的儿子们。而婆私吒的儿子们轻蔑的对着邀请人说,主祭者是个刹帝利,为了一个旃荼罗人,怎么可能去享受祭品?
毗奢蜜听到后极其愤怒,这群混蛋竟然侮辱我,他们在今后的七百次转生中将靠狗肉生活,生性残忍,在全世界到处游荡漂泊。
祭祀举办了很久,一切都准备到位,但是没有任何仙人来享受祭品。毗奢蜜又一次怒不可遏。他拿着手中的祭勺对陀哩商古说,既然没有人来帮忙,我将用我苦行获得的苦行果把你的肉身送上天宫。
话音刚落,国王离地而起,飞向天宫,净修林里的仙人们看到了,因陀罗看到正在飞上天宫的国王,带着所有的神仙发令,“陀哩商古,转回去吧,天宫没有你的地方,师尊诅咒了你,你会头朝下栽倒地上。”
国王马上向下栽落,他连向苦行的毗奢蜜请求,快救我。
毗奢蜜大喊,停!他用自己的威力跟天帝因陀罗对抗,他的形象因此变得光辉起来,陀哩商古就停在了天上,他大喊,我将创造一组星群,像北斗七星,停在南方的轨道上,我还会把另一个因陀罗创造,或者让世界没有因陀罗。
他竟然开始制作神仙,那些天神们惶惶不安,给愤怒的毗奢蜜解释,因为世尊诅咒了他,他不能进入天宫。
毗奢蜜不甘示弱,我已经答应了陀哩商古,天宫属于带着肉身的陀哩商古,让他成为星座永远永远悬在那里吧。
神仙们无奈,就这样吧,让你创造的星座永在高高的天空,在太阳的道路之外。
陀哩商古头朝下悬在那里,像一个不朽的神仙一样。
三
毗奢蜜继续修行苦行,又一个一千年倏忽过去了。
有一天,他在净修林的河边看到一位正在沐浴的天女, 毗奢蜜心想
“她真是无比地美丽,活像是云中的闪电。”
情不自禁爱上了天女,把天女带回了自己的净修林,恩爱幸福的生活一晃就是十年。
毗奢蜜有一天醒来,想到自己因为爱情迷惑,修行的巨大功果都为神仙们所劫夺,突然感到空虚痛苦。他辗转反侧,连声哀叹。
毗奢蜜对天女甜言蜜语一番安慰,走出净修林,来到了喜马拉雅的北山。
他依然对自己实行了更加严厉的苦行,又一个一千年过去了。
大梵天来到他跟前,“我满意你严酷的苦行,我现在赐给你仙人的名称。”
毗奢蜜说,“我要梵仙的称号。”
大梵天回答,“你至今还是未能控制感官,继续努力吧。”说完,飞升上天。
毗奢蜜并不气馁,神仙们离开后,只见他,
举起双臂,毫无支柱,
严厉苦行,只吸空气。
在夏季,他五火烧身,
在雨季,他露宿林间,
在冷季,他站在水里,
日日夜夜,苦行磨练。
折磨自己,又是一个一千年。
天上的神仙看到他的功力渐增,个个惊慌失措。
因陀罗特意指派一个天女下凡去引诱毗奢蜜,并会协助天女。
天女来到毗奢蜜的身边,卖弄风骚,满脸堆上媚人的笑容,引诱他。
毗奢蜜看到天女的模样,心里十分高兴。
这时,树上的一只杜鹃唱出了悦耳的歌声。歌声无与伦比,天女艳丽无双,可是毗奢蜜心里疑团重重,很快意识到这是因陀罗的诡计。那只杜鹃是因陀罗的化身。
毗奢蜜盛怒之下,诅咒天女,
“我想克服爱欲与忿怒,因陀罗和你串通竟要把我引诱。
十足的大坏蛋,你就变成石头站在那里吧,站上一万个春秋。”
天女变成了石头,而毗奢蜜因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官威力减少很多,不能控制感观的人,不会得到内心的宁静。
他离开了北山,又走向东边的山脉。他立下弘誓大愿,沉默不语一千年。
整整一千年,他变成了木块,有多重障碍想要动摇他,他控制感官,忿怒从未来袭。
他苦行的威力太大了,天上的神仙们,天女,罗刹,阿修罗的光辉渐渐减弱,身上蒙上了灰尘。他们一起恳求大梵天,“他身上现在已经找不到一点点细微的虚伪,如果你不给他想要的东西,他或许会用他苦行的威力消灭三界,到时候四面八方将会一团混乱。大海翻腾,高山粉碎,大地震动,风停止不动。”
大梵天携着众神来到毗奢蜜身边,“我同风神恩赐你长生不老。”
毗奢蜜心里高兴,回答道,“如果我成了婆罗门,得到了永世长存,请用唵声以及吠陀把我确认,请让婆私吒承认我,因为他最精通婆罗门的吠陀。”
婆私吒说了声,“你是梵仙,无可怀疑,你将受到一切的礼遇。”
毗奢蜜苦行的目的达到,他从一个刹帝利,变成了婆罗门,神话里称他为众友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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