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还在念叨着今年的雪在某个大气层被截获了,没多久大气层就放出来了一场雪,整个冬天突然就变得有仪式感了。
可惜差了一场火锅,一场热气氤氲只能看到芝麻酱的火锅。
火锅是冬天,电影是冬天,毛毯是冬天,午觉是冬天,当然,回忆和难过也是,冬天太累了,它不应该承受这么多负能量的。没人在乎一个季节的感受。
也没有哪个季节是温柔的。
人总归是在逃避的,从一个空间逃脱到另一个空间,空间虚幻,桎梏真实。人都是季节性动物,选择性清零,跨越式逃避。没有谁能真正躲过一个季节,风霜雨雪浸透一个人的四季,在骨子里。
我想永远留在一个季节里,春秋冬都好,夏天就算了,夏天太热了,没什么让我深刻记忆的事情,除了小学三年级放学路上的那个黄昏和迎面吹来的狂风。
那个时候,我以为人是永远不会长大的,骑着自行车顶着风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时间应该暂停在那个时候,可惜的是,风太大了,席卷了我二十几年,我有点找不到自己在哪了。
大家看待过去总喜欢加滤镜,难过也好,悲伤也好,滤镜下的它们就好像锅里炖烂骨头的鱼,你觉得美味,别人看起来却无从下口。那些拿筷子一戳就烂的鱼肉,其实谁都能做出来,只是大家嫌麻烦,不愿意生火动锅。
谁还不是个生活的厨师呢,做不出满汉全席,还怕做不出臭鱼烂虾吗。
总有一堆人觉得自己是国宴大师,总想要给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做菜经验,这条鱼应该这样处理,那只鸡你要先煸炒一下,排骨炖汤的方法不对,大家都是晃荡世间的一份子,谁还没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跟一个厨师对话远没有跟一条鱼,一头牛,一只鸡对话有意思的多。
国宴大师可能没搞明白,我并不想请教如何做菜,我只关心这道菜好不好吃,一条鱼一头牛一只鸡生命的最终归处应该是哪里。
其实大家都是来人间凑数的,不用谁非要给我做顿饭吃,我自己也是个不错的烂厨子。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言者二三。如意不如意大家都是自找的,都擅长自找麻烦,谁在乎麻烦怎么想了,麻烦肯定很累。
人不能被一个季节困住,没有谁生来就属于哪一个季节。大张旗鼓的扯着春风拧着雪花的人都是四季之外的家禽,他们早晚会成为一个烂厨子的一道烂菜。
时间和四季一样,向来可怕,只不过在一个个的锚点上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我们也向来只留下那些对我们来说有意义的文字或情绪,那些蠢的、神经质的、可笑的却被我们束之高阁。没有谁是一个完整的人,大家都喜欢仰望星空,吸收阳光,没几个人低头看看脚步,看看皲裂的手指。
大家都喜欢把处理不了的伤痕交给时间抚平,可时间没有自愈性,人才有。能抚平一个人伤痕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那些辗转失眠夜晚的千锤百炼,浴火重生。
一个人的自愈的另一面是平静的表面和汹涌的内心。
也有人心里怀揣着大海,可能他并不想远游,也无心起帆,他只是想把海揣起来。
平常老僧入定般,你上蹿下跳的在他面前尽力表演,他慢悠悠的对你说,阿弥陀佛。
我极力的想看看大海的深处是什么,可能我也有深海恐惧症,越是想要探究,就越怕适得其反,怕深处的鲨鱼,也怕蓝鲸受惊的尾巴把我一巴掌拍死在海里。
那他的温柔呢,阳光呢,彩虹呢,大海的斑斓呢,成群结队的海豚呢,又都藏到哪一片海面上了。
一个季节里藏着几汪海洋,内心深处又有几处温柔的小溪。
一个人的四季应该在哪个季节终结。
谁得而知。
又要过年了,每一年都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去年的长辈问题还历历在目,今年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样的长辈问题。我们对过年总是太纵容,美好的事情总是留到春节再说,深夜的辗转和徘徊就一点点的自己慢慢消磨。
每次在春节立下flag,人嘛,总要给自己一个目标。但我觉得还是随性一点好,快递你不查也会到了给你发短信的。
但是,几个人能做到随性一点呢,大家都没权利随性。
所以呐,人还是努力一点的好,努力点就能成为个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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