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午年七月,外王父病世,感其一生,而奠以文曰:
呜呼!汝其一生,敦厚而爱人,虽严于儿女,亦常怀疼爱之心,既训,言笑之,由是其爱恨交织于汝。而汝之于吾辈,唯爱不尝斥责,吾辈尝恃之以示于人前。
虽汝已世四年,予尚记忆汝之慈爱。听闻吾母言,方其与吾父结为婚姻,汝举家徙至此,盖吾母乃汝之幼女,且唯其于汝侧,故汝爱吾母而益爱于吾辈。
吾记忆 ,幼时吾家贫,双亲或奔波于外,或劳作于田间,是以吾辈常独立于家,而汝念我等年幼,不得自立,故甚怜之。屡过家门,必望之问之,欲去,每有不舍,常留食与吾辈。如此,予衔爱于汝。每至于时,常守于家门,吾等皆晓汝之慈爱,唯恨吾不得孝于汝。
至于成立,汝年迈体衰,身长不及时,苍苍者或化而为白。至于糖尿疾,汝视模糊。时吾求学于外,唯寒暑方能省汝,每念于此,倍感熬煎。
呜呼!吾记忆,汝世于七月。六月之时,吾尝见汝于梦中,汝见吾而笑,乃曰,“汝归省吾,汝归省吾!”然后惊醒于梦中,吾念汝之疾,恐此不利,故问吾母,吾母曰,汝之疾不能全,而汝之毛血日益衰,而志气日益弱。吾闻之,心痛之。
及至暑,吾欲止于求学之地,既一月,吾念及此前梦及汝之疾,心有所悸,恐不可再见汝,故图归。
既归,吾见汝,然汝已不可见吾,唯以声识人,而汝之气血甚弱,吾不忍见汝,每至于汝家,见汝,必堕泪。吾念汝于人之慈爱,书法之精妙,棋技之高超。甚有不舍。
呼呼!吾外王父,汝于世,往往忧汝子嗣,不尝得享受,及与世长辞,吾立汝侧,乃见汝堕泪,吾不知其为恨,其为乐?
汝病笃亦多苦之,若可免于治疾之累,吾悦之。然吾又不想汝去,及世,吾念汝不知何为人间之乐,虽然,汝已得法,汝之一世,不求名利,唯爱汝子女,于汝,足矣。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吾母曰,汝为吾辈之血亲,故时世,其貌尤善,是以吾皆未尝怖于乃貌。
至今,吾尚记忆汝之慈爱,心善。呜呼,吾恨不能早学于汝,如此,吾将业其书法,棋技,然,吾不尝学于汝,故方汝世,吾唯以乃笔、棋为念,彼其欲伴吾一生,此乃吾一生之珍宝。
呜呼!方汝世,吾母痛哉!其尝饮泣而谓吾曰:“吾既丧母,奈何苍天夺吾父乎?自今以往,吾无母且无父,悲矣!”吾闻此言,唯知其意却不知其言之悲矣,唯诺于吾母,吾欲终其一生,使其颐养天年,此乃吾之为于此生。
痛哉!吾外王父,幸汝有知,佑吾母安其半生,尙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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