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事一折腾,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谭谧得的是种什么病,病灶完全呈现出来,色癫抑郁症,相思病的一种,症状主要以情绪和行为习惯为主,相思病是种通俗的说法,其实这是一种情感障碍,女性患者常对男性忧思过度而表现出对其他事物,比如工作,学习,生活等失去兴趣。
相思病,慧娘第一眼便判断准确,只不过谭谧因过度抑郁没有表现出来。慧娘在村附近割了几把益母草回来煮鸡蛋,汤汁加入红糖,缓解谭谧多梦和幻想的神志,调料生理和心理的平衡,让她把病症完全呈现,以达到用药治疗的目地。
第二天谭谧再不去嗅那颗古桫椤树,似乎忘记了有那么回事,她开始有事无事地寻找些事情来做,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她只想在晚餐就着那种气息吃上一顿饭,从天启明直待到夕阳黄昏,身体能量耗尽,只等骆茵志的气息来为她充上满血能量,这种依附持续了两个月,中秋节临近,谭谧把慧娘家中的所有事都做得井井有条,言语从谦和有礼渐渐地多了起来。
这一天正是镇里赶集,清早慧娘带着谭谧来到同乐镇,她牵着谭谧的手招摇过市,以彰显她治病的能为,见熟人便打手势,努力争取使对方能明白,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异禀,她兴奋地来到初三的卦摊前,依然伸手去触摸初三的手,谭谧向初三问好,初三什么也没说,说了慧娘也听不到,倒不如露个笑脸,权当是为慧娘高兴和赞誉,慧娘也理会初三一片真心。
慧娘领着谭谧来到谭谧家,迎接她们的是关门闭户;谭谧父母正在别人家帮忙,听说女儿回来,父母迫不及待地往家中赶,可还是慢了一步,看见自家门口蹲着的两人,母亲先叫了一声“谧谧”,谭谧抬头便叫了妈爸,母亲躬身双手拉着谭谧的胳膊站起来,仔细端详着谭谧的脸,父亲从裤腰中解下钥匙开门,那种久别重逢和喜悦的心情完全把慧娘甩到了一边,慧娘是个外人,可慧娘没把自己当外人,当谭谧母亲搀扶着谭谧进入家门,慧娘不请自入地尾随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八仙桌旁,此时,谭爸爸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堆让慧娘看不透的客气话,慧娘也不尴尬地朝着谭爸爸露着笑容。
谭爸爸在街上卖了点荤菜,谭妈妈一直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谭家盛情地款待着这位女儿的恩人,事毕又卖了许多吃食及营养品酬谢慧娘。
谭谧的病情明显好了许多,但要断根必需要经过降霜节气,等待山里一种灌木的籽呈紫色,叶片掉光,才能去挖。慧娘打着手势,谭谧在旁边翻译,最难的是一种纯阳的引子难找,必须得谭谧本人同意方才使用。
谭爸爸满面笑脸地说道:“只要能治好女儿的病,你下什么药都行。”唐妈妈也在旁边附和着,其实前面的事情和聊天都是为这句话作铺垫,慧娘有了这句话,谭谧也把意思转达给了她,她如获上方宝剑,再三叮嘱这一家人,万一出了人命也与她无关。
谭妈妈又为谭谧收拾了几件冬天的衣服,慧娘像来时一样牵着谭谧,谭谧再一次跟着慧娘来到了天甲山。
经过半年的调整,万事俱备,只等降霜的到来,中秋节过完,一阵小雨一阵寒,天气转晴,白天依旧闷热,夜里清冷,早晨路边小草挂上了水珠,过几天就到了降霜,可天气就是不挂霜,好不容易盼到的日子,失落的让人心寒。
前些天骆茵志把家里的猪崽卖掉了两窝,家中几头母猪只剩一窝在养,没有那么多猪崽,加上谭谧的帮助,骆茵志反倒空闲了许多,于是常常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呆在一起。
工作生活在一起的男女会产生爱情,更何况情窦初开的一对男女,生在局中不知道局的厉害,天龙勾地火只差有人指点迷津,一但点破,结局立见分晓。慧娘看在眼里,心里那个急呀。
这天出大太阳,傍晚红霞满天,西风阵阵,照往常的天气,明天将降大霜,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大地似铺了层薄薄的雪,路边小草上的水珠已成冰,屋顶的杉树皮,挖过红薯的土,田里割过稻谷的蔸,全部染成了灰白;山岚遮住了山体,拦住了视线,罩住了阳光,云层在山中随风翻滚,几束光扒开了云雾,直射江面,水面反射出万丈光芒。
连续七八天这种天气,慧娘刚吃过午饭,身挎背篓,腰系柴刀鞘,左边背着把锄头,右手提着把柴刀,全副武裝地邀上骆茵志,骆茵志知道要去挖药,顺手提了把锄头跟了上去。
紫珠此时的叶片似油炸过的虾片,干枯无规则地挂在树梢上,那四方形的枝杆结着紫珠,一团团,一簇簇,一窝窝,似鱼籽结在一起。慧娘等待了半年的药终于可以采挖,她找了一株较大的树,边摘果实边叫儿子过来挖,自己找了颗附近的挖了起来,挖了两三株后,母子俩拖着树根来到小溪边,清洗着根蔸上的泥巴,把枝杆和根蔸裁成约二十公分长的段,背着大半篓紫珠和枝杆回家。
谭谧的病情按病理好了不到一半,只要紫珠这味药稍加调理和巩固,不出异外也无大碍,隔一天慧娘熬一罐给谭谧喝,持续了七副药,半个月过去,才缓几天,慧娘观察着谭谧的精神。
又隔两天熬一次,又是七副药。此期间骆茵志专门管理家中母猪配种的事情,他每看到母猪生殖器略显桃红,便邀猪哥与母猪共猪栏,直到母猪哼哼唧唧叫声断裂才把猪哥赶回原地。
事情有那么凑巧,慧娘和谭谧在喂猪,骆茵志邀了头猪哥来配种,慧娘和骆茵志对母猪配种已是习以为常,谭谧的好奇心想得到释放,她见骆茵志把猪哥赶入了母猪栏,在好奇心驱使下,一定要看过究竟,慧娘也不阻止她,静静地尾随在谭谧身后,轻轻地抚慰着谭谧,左手握个圈洞,右手食指不停地戳,打着手势告诉谭谧,母猪和公猪在交配不要打扰她们。
说者,不!手势者无心,看者有意。谭谧见到慧娘的手势,脸一下子红的比母猪生殖器还红,双手捂着潮红的脸,欲语还休,从指缝间窥视着骆茵志,骆茵志站立在旁边,他没有看见母亲发出的讯号,她认定他看见了手势,认为他不开窍,认为他也可以为自己做同样的动作,使自己为他生一窝孩子。
山里人纯朴善良,对于男女情事特隐讳,之所以在男女初次操纵此道时,闹出过无数不为第三者知道的笑话,这种笑话直到陪伴到老,每当一方提及都感觉是种性福,甚至永远褪不了那层造人的黄色,那层懵懵懂懂,那种兴奋好奇。
谭谧看懂了这种事,就是这么回事,不能用言语描述,慧娘的手势是天底下最恰当的诠释,胜过一切语言和文字。
当药熬到三天一副时,谭谧的病情由安静转到了躁动,白天不安,夜里兴奋,她想起嗅到骆茵志的气息,全身骚动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骆茵志的床,猛烈地在骆茵志身体上嗅着那种能平复心情的气体,当骆茵志从梦中惊慌地醒来时,他能感觉到一个人匍匐在自己的胸脯上,一个柔软的女人,盛世繁华的年龄,风花不用雪月点缀,干柴太干,烈火太烈,黑夜中在骆茵志的单人床上,被窝里裹着一对尤物,谁也分不清是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经过一连几天如此折腾,待到慧娘知道此事后,立刻停了谭谧的药。
慧娘自责地把原委用手势转达给彩雪,生米煮出了熟饭,只好派彩雪作媒,千叮嘱,万交待,务必使事情圆满。
谭谧的病痊愈,慧娘笑的合不拢嘴,骆茵志没事偷着乐;慧娘把这件棘手的问题又转交给了彩雪,彩雪琢磨着这件事的来胧去脉,捡个媒做问题不大,如果谭爸爸妈妈开明好说话,事情就成功了大半。
彩雪到了镇上,首先找到原来的家,见初三坐在门外,她走进初三,立马打招呼,初三知道彩雪是无事不豋三宝殿,彩雪像问卦的一样,坐在初三旁边,仔细地把事情摊开分析,想听听初三的意见,初三说:事己至此,只能跟谭谧父母明说,相信他们不会打什么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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