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骡子大汗淋漓,到了老太太那里,还乡团的人在场,想抢夺孩子。老太太死命保护——当然老太太也是大户人家,还乡团也不能撕破脸皮。
爷爷赶到了,还乡团没有为难爷爷——太奶奶将大爷爷扫地出门的事情,周围几个县大户人家都知道。爷爷将孩子放进驮篓里面驮回来。奶奶曾经告诉我,她有女儿,说的就是这个姑姑。
这个姑姑来到我们家,不仅仅是我们家“遭殃”,在村里追鸡撵狗,讨人嫌——村里的老人提及姑姑都直摇头,妈妈是我们自己村的,说起来这个姑姑也是和其他人说的一样。
可在五十年代初,姑姑八九岁时被她父母的战友接到上海。
接她的人是妈妈的堂兄,妈妈的这个堂兄比妈妈大很多,比姥爷小一两岁,所以姑姑叫妈妈是姑姑——姥爷没有儿子,我这个舅舅被家里安排过继给姥爷。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这个姑姑回来过,在我们家住了十天左右,叫爸爸大哥,叫妈妈是姑姑。
我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可爸爸妈妈没有表现出来不适——妈妈在结婚以前去上海,人家就是这样叫的。
爷爷奶奶也去这个姑姑家住,这个姑姑后来担任很大的领导职务,到了北京——她根红苗正,属于“羽林”的存在,又是运动前的名牌大学毕业的,属于重点发展对象。
不过我对她的印象不深,可爷爷奶奶几乎每年都过去,一直到爷爷去世前一年——爷爷是得感冒,引发并发症突然没有的,他身体并不是不好。
我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爷爷奶奶几乎都是在外面,我也基本看不见他们两个——这么多亲戚在外面,爷爷又不参加劳动了,奶奶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外面。
而且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对人的限制也不是那么严格。我对于爷爷的记忆大都是十岁以前,村里人讲爷爷的事情有很多,可大家对爷爷的身世都讳言莫深。
就不得不说是老太太的严厉和大爷爷教学积下来的功德。
我大学毕业之后,暑假和村里人乘凉,问一个老人:“大伯是谁给你起的外号!”我这个大伯外号叫“老山羊”,他有些忿忿的说:“哼,还不是你们家的人……”
“老云!你胡说八道什么!”旁边另一个老人呵斥他——老云担任村里的书记二三十年,即使退下来也没有人敢以严厉的口气说他。
“嘿嘿……”老云竟然没有丝毫的恼怒,“我就是告诉孩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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