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经过海联大厦红绿灯时，绿道的树荫下传来一把男声，夹杂着车流声人潮声，远远传来。
……你问我何时回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尽管男声和配乐跟原唱无法媲美，但熟悉的旋律，动人的歌词，还是引起了我的共鸣，我随着乐声默诵着，瞅了那歌手一眼。歌手矮个儿，是那种相貌平凡得极易淹没在人海中的普通人。
我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留长发扎小辫子或蓄点小胡子呢？再穿套奇装异服，或者打扮得花哨一点，那样会显得“艺术”一点，是吸引眼球和观众的好手段嘛。歌手的左前方放置着一个音箱，正前方放着一个打开的吉他盒子，里面躺着些许零钞，微薄得一目了然。
歌是怀旧的，而来来往往的人有没有怀旧的心境呢？
在等候绿灯的间隙，两中年妇人驻足在我身边，一妇说，唉，觅食艰难啊，千万别让孩子上艺专，学音乐，看，这就是就业前景，创业出路。
另一妇说，也是，现在的孩子屁点儿大就逼着学什么钢琴、美术、舞蹈的，有几个成名的？……
我闻言，又回头瞅了一眼歌手，暮色掩饰下，寒风潇索中，那歌手拨动着吉他弦线，声音既带着疲乏又有点沧桑，显得朴实而又落泊，真是艺术学校出来的吗？我不觉心里一阵悲哀。人潮匆匆，脚步匆匆，不知道有谁是被怀旧的歌声打动的呢？
……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歌再次回唱，歌声离我渐行渐远。街灯初亮，冷风激脸，每个过往的人都行色匆匆，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赶路的急切，都写着生活的倦容。人来人往的过客中，没有淡定、没有激动，也没有喜悦，这或许就是普罗大众的生活色彩吧？
是了，今天正是冬至，适逢冬季，歌声是如此的应景，也应了我在寒风中萧瑟的却不知能向谁倾诉的孤独情怀。
歌谣在我唇边喃喃哼起，怀旧的心只好轻轻收起，小心藏起。
（文章写于去年冬至，街头偶遇，感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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