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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夫人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你我多年夫妻,我还不了解你的做派?”吴氏沏了壶茶,轻轻为他斟上,“今年南方来的新茶,夫君尝尝。”
说罢离开茶台,走到椅子旁作势拭了拭灰尘,只堪堪挨了些坐下。吴氏出身世家,一举手一投足都极有风姿,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十分赏心悦目。
“妾身不是质疑夫君,而是担心扬哥儿年纪小又理解不通透,做了不好的事情反倒影响了夫君”,她将帕子捏起来,掩了唇角,“倒不如顺其自然,扬哥儿到时候就自然理解了。”
“何况……”,吴氏看了燕漱一眼,“被夺了兵权这种事,夫君不输早都预料到了吗?咱们的扬哥儿只不过是被那人拿来作了借口。”
燕漱知道妻子在安慰自己,他也的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只是对燕清扬这样“直率”的性子有些生气。
“放心吧夫人,这件事我左不过落一个教子不严的罪过,但是,”燕漱冷笑,“他敢算计我儿子,那么我也不介意给他搞点麻烦。”
燕漱走到吴氏身前,把她耳边的碎发绾到耳后,“夫人可知道玥姐儿跟珩哥儿的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吴氏眨眨眼,表示让燕漱继续说下去。
“这可有趣极了,这消息是从珩哥儿那传出来的,”燕漱眼里含着笑,“那小子倒是有些手段,可到底年纪太小,总有少数人不会被他迷惑。”
又撇了撇嘴:“果然是席顾安那老狐狸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懂得算计旁人,玥姐儿若是嫁过去得吃多少闷亏,不可行不可行。燕漱暗中摇摇头,他可要把女儿看紧了。
席珩可不晓得他现在已经被心上人的爹给盯上了,他晨起原本照例收拾好准备去书院上课,却被父亲身旁的小厮叫住,说是老爷在花茗等他,有事相商。
席珩忙令书童去书院告假,又急忙往花茗中去。
花茗是修建在国公府花园深处的一座凉亭,凉亭坐北朝南,冬可避风夏可乘凉,风景又极好,席大先生平日无事便喜欢坐在此处品茗赏花,或与夫人弹琴对弈。
席珩听闻父亲在花茗等他,心里便不住的打鼓,战战兢兢走到花茗外,远远的就向他行了礼:“父亲。”
席应并没有应声,待到整整一壶茶饮尽,才唤了席珩进来。
“近来学了什么?”
“回父亲,这几日在学《三国策》。”席珩恭恭敬敬的回话。
“哦?有何感悟?不妨说来听听。”
席珩沉吟了一会,才道:“儿子以为,《三国策》甚妙。它的妙处与《史记》的叙实、《资治通鉴》的偏私不同。它多言世故却不囿于世事,上通君臣之义,下贯草莽之事,处处皆学问。”
言毕又觉不妥,补充了一句:“儿子随读了数遍,仍觉仅是粗通 ,其中玄妙之处尚未体会。”
“还请父亲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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