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初一的声声祝福,农历新年的大幕缓缓拉开。那一声声祝福中,洋溢着喜悦与幸福。有时不禁思索,为何会有这样的节日?在这些节日的背后,隐匿着一个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就拿春节来说,它是人们对时间概念的重塑,而这种重塑可追溯至久远的时代。
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后,再回首审视如今人们过节时那声声祝福,更多地看到了一种传统的赓续。这种赓续本身,亦是一种重塑。回归生活本身,又有多少人会认真思索生活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事实上,生活的本质便是活着。当活着不再仅仅只是生存,生活的本质便在悄然发生改变。
这种变化与当下物质的充裕息息相关。倘若仍处于食不果腹的时期,着实难以想象会有如今这般的生活方式。看看当下的人们,汽车已成为颇为普遍的出行工具。这一变化不仅革新了人们的出行方式,更开创了全新的生活模式。
在佛罗伦萨学院美术馆,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始终保持着仰望的姿态。这尊诞生于废弃大理石的杰作,印证了文艺复兴时期那句著名的箴言:“雕像原本就在石头里,我只是把多余的部分去掉。”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我们将生命视为等待雕琢的原石,每个清晨醒来的瞬间,便如同雕塑家举起刻刀,在时间的褶皱中镌刻出存在的模样。
当古希腊哲人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时,对这一命题深层意蕴的探索便不断升华。在探索的过程中,人们不断创造出新的人生尺度。当我们畅游于名山大川时,那些在山川留下印记的前人,又何曾料到自己的痕迹会成为后世效仿与追寻的线索呢?
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历经千年,依旧色彩斑斓。那些无名画工于幽暗洞窟中执笔画下传奇,云岗石窟与龙门石窟的宏大叙事,无一不让后人赞叹不已。当时的人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作品会成为人类文明的瑰宝。他们只是专注地调和矿物颜料,让内心的佛国世界在岩壁上缓缓铺展。这种纯粹的创造精神,恰似每个人在平凡日子里编织梦想的姿态——重要的并非最终抵达何方,而是始终保持对生命形态的主动塑造。
生活是能够改变的,无论何种生活方式,当“改变”一词出现时,改变便已然开启。就拿“白日梦”这个词来说,在一些人眼中它是贬义词,而在一些创作者眼中,白日梦的构想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创意,这种创意正是对常规的突破。
此外,人际关系的梳理堪称一门精妙的共创艺术。北宋文豪苏轼与僧人佛印交往甚笃,他们超越世俗的尊卑界限,于长江之畔品茗论道,以机锋禅语相互启迪,将平凡的友谊淬炼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这种精神上的共鸣犹如双人共舞,需要双方都秉持创造的自觉。正如日本茶道中“一期一会”的哲学理念,每一次相遇皆是独一无二的即兴创作,唯有以真诚为基石、以理解为利刃,方能在人际交往中雕琢出温润如璧的深厚情谊。
此刻的我,正从事着一些与工作并无直接关联的事务,这看似是一种创作行为,实则是我主动做出的选择。主动选择不仅赋予我更多的自主性,还让我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以写作为例,为了创作出更优质的文章,我会安排阅读与思考的环节。这一过程不仅为我积累了丰富的创作素材,更促使我的思考方式发生转变。
这样的改变,虽不及普鲁斯特在哮喘病的困厄中,凭借记忆的碎片拼贴出《追忆似水年华》那般璀璨夺目;却也让我得以洞察生活的本质。这份领悟让我在面对人生挫折时不禁思索:生命中的那些裂痕,恰恰是光芒照入之处。这些挫折恰似人生历练的试金石,正如景德镇的匠人对待窑变的豁达态度——不完美的釉色开裂,反倒成就了冰裂纹别具一格的美学韵味。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即便春节期间的热闹氛围能让我们暂且忘却生活的艰辛,但在创作过程中,我逐渐领悟到,生活并非预设好的剧本,而是一场持续不断的艺术创作。每当听到身边有人抱怨生活乏味时,我便会意识到,他们就如同手持刻刀,却从未真正触及自己生命原石的人。
当你开始用心留意地铁里陌生人眼角的细微皱纹,当你在阳台上亲手种下第一株番茄幼苗,当你将突如其来的暴雨化作优美的诗句,当你开始为身边五彩斑斓的生命而感动时,生命那粗粝的质地便在此刻显露出璞玉的温润。这或许就是发现生活可塑造性的最动人之处:我们虽身为平凡之人,但亦能如雕塑家般,拿起智慧的刻刀,雕琢自身多余的部分,在一种永恒的未完成状态中,不断趋近理想的生命形态,在持续的创造中,绽放生命光彩,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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