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家乡由南向北奔流的松花江水把我拉回到人生的起点,这一方养育我的水土给我记忆中的童年留下最最珍贵的一笔。那时候天很蓝水很清。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有趣的事情。马尔克斯说“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下记忆中重现的日子。”
自己虽然在故乡的省会城市上班,老家我也会时不时回去,老家的样子却也跟我记忆中的大相径庭了,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搬进了镇子上或是城里,我知道一个大环境的改变是一个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够阻挡和改变的,况且这种改变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毕竟我们的国家是在向前向好发展的。即使这样我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失落感。踏故乡的土地上,放眼望去,村子里的路要比记忆中短得多窄得多,道路两侧的茅草房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大宽敞砖瓦房。我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儿时记忆中村落的样子,却也不是那样的真切了。我终于意识到在我儿时给我带来快乐和无限归属感的故乡一直在我记忆中的某个角落。也许故乡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记忆中情感的寄托。
我依稀记得在那冰雪消融的季节里我们因为贪玩而被动地肿胀的双手。玩弹珠最受我们欢迎了,那一颗颗圆滚滚的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弹珠,都是有其相应的名称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蛮有趣的,就是会比较辛苦,一边玩一边会把手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暖和一下,手被冻的发麻是常有的事儿。我的水平用现在时髦的词汇来形容就是青铜的水平,输的时候真的是蛮多的。其实小的时候非常玻璃心,输点弹珠我可会心疼好几天呢。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我的哥哥玩的比较厉害,他把他那几年赢战利品给了我不少。
春天杨树柳树在风儿的感召下抽出了新枝,它们像久睡过后的小姑娘伸展腰肢焕发新生。我们会找到抽出新雅新枝的杨树,折下一段铅笔粗细长短的树枝,抽掉皮下的树骨,用削铅笔的小刀削掉一端最外层的树皮来做一种“乐器”。关于用小刀削皮这一步骤,我们要一边削嘴里一边发出现在看似可笑的声音,就像是古时候为祈求风调雨水顺做的祭祀一样,能够预祝我们的小制作能够成功。这种“乐器”虽然不能吹出调调,声音也算不上好听,但是每当回想起这声音,它都会带我回到那个春天:我看见高大杨树在空中摇曳,远方套着犁耙耕地牛马,挥舞着鞭子的扶犁人,还有那宛若银丝带的松花江······
春天是希望的代名词,对于辛勤农民来说种下去的才是希望。东北广袤而又肥沃的黑土地,被这些勤劳的“艺术家”打扮的棱角分明,沟对沟坎对坎,放眼望去,整个大地仿佛被巨大的梳子打理过般的整齐。而藏在地下的每一粒种子都是辛劳和汗水的见证,它们却又肩负着这些勤劳善良的人们的期许,这期许是能盼老天爷风调雨顺过后的五谷满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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