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粒种子,都有它的梦想。
——这是种子们告诉我的。
对于曾经吃不饱的小朋友来说,你不知道一颗种子对他来说有多大的魅力。如果说现在我的手上有一颗种子,我一定不会扔掉它,我会把他们种在土里。
我种过黄瓜、苦瓜、辣椒、冬瓜、冬寒菜、丝瓜,都是些我能轻易得到的种子。小时候做饭的时候,舍不得把这些蔬菜的仔都扔掉,因为在我仅有的知识范围里,这个东西叫种子,扔在土里就会发芽,生长,然后开花,结果,这样我就又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我会学着像大人一样,用扛不起的锄头吃力地挖一个坑,然后把这些种子都扔进去。他们有的会发芽,成长,可惜了长出的每一株小幼苗我不知道叫什么。只是觉得充满力量和新奇,这一株株的绿,让我看到了希望。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忍不住天天跑过去看,就这样他们成为了我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种下去的种子,有的没有发芽,因为这长出来的新绿和我扔进去的种子数目对不上,但我不会难过。因为长出来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惊喜了,至于不长的,那只是意外。儿对于这种意外出现的缘分,我很是珍惜,毕竟在我小小的心里,他们是我未来餐桌上最美的佳肴。
有一次上街去买菜,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奶奶吸引了我的注意,她在一个超市门口的楼梯上坐着,面前摆了三堆菜,一堆是我记忆里才有的冬寒菜,一堆是很久不见的小葱,还有一堆是我不喜欢的红薯。
我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自己被吸引的是我久违不见的冬寒菜,还是那一排排细细的且纤长的青葱,还说是那看起来脸上都是故事的老奶奶。
我走近一点,再走进一点,然后蹲下。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细看老奶奶,反倒是抓起一大把冬寒菜放进一个袋子里,然后再抓起一把小葱放进了另一个口袋。
老奶奶看见了很开心,兴许是见我买的多吧。趁着她在称菜的空隙,我仔细打量了她,个子不高,瘦瘦的脸上满是此起彼伏的皱纹,像极了我之前买的一卷一卷的包菜,我深呼吸一口气,想再来点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老奶奶突然开口了,说:“姑娘,你是一个人住吧,吃得了这么多吗?”
我只是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老奶奶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分冬寒菜,她说:“吃多少买多少,吃不完坏掉了浪费,年轻人呀要学着节约。”
那一瞬间,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很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咽下去了。
回到家里,过了两天,冬寒菜果然没有吃完,看着泛黄的叶子,我果真扔进了垃圾桶里,至于没吃完的小葱,我把坏的叶子处理掉,然后一次性把所有的能吃的绿叶都剪下来,切碎包饺子吃。
看着一堆的葱头,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种菜的经历。可在大城市里,没有了我的菜园子,于是,我寻了几个矿泉水瓶子,然后用剪刀裁剪过后就把葱头装了进去。
就这样,葱头开始不停地生长,生长速度超过了我的想象。那一点点往上冲的新绿,欢喜死我了,我把他们当宝贝一样的供着,就放在我的窗前。
某天朋友恰巧来家里,说我怎么养起风信子来了。
我得意,告诉她,不是风信子,是我们吃的葱啊!
葱头也是有梦想的呢!
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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