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轻轻抖落身上几滴黏雨,微微躬身行礼道:“明州修士,多有打扰。”
“百川公子不用多礼,明州在此恭候多时。”明州回礼相待,温文儒雅。
自从百川到明德楼之时起,明州得楼主嘱咐,万事周全了得,非以百川为主不可。
“既得楼主安排,承蒙明州修士照顾,百川感恩不尽。”百川再次行礼。
“两位在此休息便可,一个时辰之后,楼主自会与公子商谈明日之战。”明州温和有礼的说道,“天择仙主可知这奇异天象突发缘由?”他砖头问天择,看着天择若有所思的脸色以及反复捻搓的手指问道。
“明州修士好眼力,既然已知,请直言便好。”天择嘴角微起,声音低沉。
“明州自知不可多言,但请二位多加提防便是,明德楼内卧虎藏龙,善恶两重,切勿大意。明州前去禀报楼主,二位稍加休息,我先行告退。”明州回礼退出,百川二人不便再问,遂拱手行礼,“有劳明州修士。”
明州走后,百川脸色一变,道:“天择仙主有话直说,这雷电之像究竟怎么回事?黏雨似乎也是百年不遇之景,你可也知道?”
“要你死的人太多了,救你的人也大有人在。今日雷电黏雨可算救你一命神来之笔,你不道谢竟责问于我,是何道理?”天择微微一笑回道。
百川不得其解,这般天象居然是救他一命的神来之笔?
“言下之意,是仙主所为?为何要救我?刚刚有人要杀我不成?”百川灵力修为早已感知有人潜伏竹林深处的竹舍四周,但似乎不是为自己而来,倒像是为竹舍之中的人。
“要置你死地的人并不在明德楼,可救你的人的确是仙主。百川公子,你我同行恐并非良策,也许刚刚有人想探知我是否真心要杀你,这招借刀杀人的伎俩可见一斑。”天择侧身靠在窗边,依然一下一下捻着零散的雨水,轻声说道。
“我若该死,血毒之身便不可得救;我若该死,百川族遇难之日便不可独活;我若该死,仙灵池畔便不可容我;我若该死,天命岂能让我留存至今?既如此,天命不可改,我便死不了。”百川坐在窗边竹椅之上,淡然说道。
“此刻雷电黏雨均已停歇,即使你有危险在身,有我在,自然要死的人也轮不到你。”天择收回手,双臂一甩,背于身后。
“天择仙主,百川有一问题。”
“请问。”
“我为仇怨而生,却又因天命而活,如今世不容我,我却独行其乐。生死有何不同,两界一指宽,天地一夜间,我不与世人相争,奈何世人视我为罪源,我终究不该独活,是吧?”百川望着竹林桥上空,天色已黑,雷电虽停,可他却问了一句真心实意的话。
“皈佑大师曾说,生死门前无两样。生有万古之忧,死有千秋之苦。若问其因,生是死门圣地,死是生门所归,本就是同路同根。你求活着,世人让你非死不可,我欲求死,天命赋我不死之身,你我如今这般又有何不同?”天择回的诚意满满,当时皈佑大师在生死门前的话让他顿悟,此刻心中明了,亦是真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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