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清晨的福州很快便消失在云雾之中,正在有点后悔没在候机大厅吃些早点的时候,机舱内响起了即将提供早餐饮料的广播,看来我打算让我的脂肪对抗饥饿这场战役是不战而败了。
我是个几乎不会跟团出游的人,不过这次却是一个包含我和我太太在内的12人旅行团,但与其他旅行社的团有所不同,因为此次旅行的缘起,是前些日子收到了我的皈依师父,泸州法王寺主持释德祥法师的邀请,并且因为他的一句‘都是自己人’,想必团中的所有成员,应该都如同我和我太太一样,是在德祥师父门下皈依的居士,所以便欣然接受了这次的出行计划,用德祥师父的话说,这次不是简单的旅行,而是一次游学。
最早的游学概念,应该可以追溯到孔子他老人家周游列国的时候,在那个过程中研习不同的风土人情与治学方法。因此游学和旅游的概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旅游多是去向让自己更舒适的地方,为了某种享受,而游学则是要离开自己最舒适的地方,是为了感受,为了获得更多的人生体验。
此次出行的目的地是山西,一个我从未到过的省份。临行前在此次的游学微信群里,有师兄发了不少关于山西的介绍文档,但我并没有这样阅读的习惯,所以当那位师兄在群里说师父会考试时,我便在心里默念:师父看不见我,师父看不见我,师父看不见我,娑婆诃!
飞机的公共屏幕上,有个男子正怀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奔跑着穿过一个火车隧道,很难听清电影的对白,也想休息一下眼睛,便戴上耳机,听着Ofelia K的Gone,不疾不徐的节奏,像极了在舷窗外看飞机划过天空的样子。
抵达太原时,阳光正好,暖暖地晒着后背,没有想象中的寒冷,很是庆幸,多年不在北方生活的我,自觉已全然丧失了抵抗干冷的能力,此次出行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好在我知道北方的冬季,是不会下雨的。团内的其他成员要晚上才能到达太原,所以和太太先自行去了酒店办理入住。
太原是山西的省会,也称作并州,古时候叫晋阳,也叫龙城,是一座拥有四千多年历史的古都,我觉得晋阳这个名字很好听。午饭后无事,索性决定找找附近的寺院先去逛逛,离所住酒店最近的是崇善寺,坐车过去不过十来分钟。
崇善寺藏身于居民小区内,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据记载最早是隋炀帝的行宫,也有传说武则天少年时曾在这里出家,唐代初称作白马寺,后来改名为延寿寺、宗善寺,明朝洪武十四年时,朱元璋的第三个儿子晋恭王朱棡,为了纪念他的母亲孝慈高皇后马氏,将这个寺院扩大重建,直到嘉靖年间才改名叫崇善寺,并沿用至今,目前也是山西省佛教协会的所在。
不过在清同治三年,一场大火将寺院烧得几乎只剩下了大悲殿,直到清光绪七年,山西巡抚张之洞在废墟上重建成了文庙,而寺院也就是仅剩的大悲殿和周围的一小块区域了。文庙后来又再重修,也就是目前寺院前面独立出来的山西省博物馆。
如果连同博物馆和寺院一起来看,则是很明显的宫殿式建筑风格,与北京的故宫布局极为相似,因此在当时这不仅仅是一座寺院,而是朱家王朝的一座祖庙,即使现在寺院的面积只有当初的四十六分之一,但从建筑风格以及匾额楹联中依然可以看出许多皇家寺院的风范。
寺院中的大悲殿在大火中幸存,虽然在明成化和清嘉庆年间都进行过修葺,但据说都是小修整,整体基本没有更换什么,因此是明代保留下来的非常完整的建筑,也是崇善寺的精华,不过可惜的是,当天也正在进行修葺,无缘得见其完整样貌。
正对着大悲殿还有一处山门,应该是光绪年间重建时建立的新山门吧,右侧门上的“宗唐遗址”也与武则天年少出家的传说有关。
出了崇善寺,看时间还早,决定去不远的永祚寺看看,到达时在山门外就看到了两座高塔,还好太太提醒了我,这是此次行程计划中的寺院啊!我赶紧翻出行程单,果然有个双塔寺,又再对照了地图,确实是这里,也叫永祚寺。想想还是先不要进去了,把期待留给行程中与大家一起去感受吧。
不进永祚寺,再搜距离最近的有个白云寺,在福建将乐也有个白云寺,且去看看有什么不同吧。
寺院山门上还挂着庆祝建国70周年的横幅,当时门前站着一位出家师父,气度不凡,很有震慑力,手拿一份文件,像在等着寺院里的什么人,修禅的人身上总会透露出一种不同的气场,这让我想起了少林寺的一位师父,关于那位师父,以后再聊。
白云寺位于太原市东南,俗称南十方院,也是初建于唐,最早是唐代明相狄仁杰为母亲还愿所建立的观音堂,后来曾改名静业庵、清凉寺,清康熙二年,由一代宗师天泽和尚建立了大雄宝殿,并以“狄仁杰头顶白云”的传说而取名白云寺,现在的太原市佛教协会也在这里。寺院内30多米高的白皮松,已有一千多年的树龄,不知见证了多少僧来人往。
晚上九点多,德祥师父与其他众师兄抵达太原酒店,下楼迎接,师父气色依旧很好,一席僧袍,一条长围巾,一只简单的行李箱,气场依旧如我初见时,而那种面带光华的感觉,真是羡慕,想必与前几月的闭关也有很大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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