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乡的传说在流传

作者: 司南慢花园 | 来源:发表于2023-05-14 17:21 被阅读0次

    01

    / 将军和马 /

    战乱。

    将军骑着他的马一路往前。

    走到此,马仰天长啸,不肯再往前。将军勒紧缰绳,不断吆喝,马只在原地打转,怎么都不肯再朝前走一步。

    将军原地打住,放眼长望,只见三面青山相衔,于半山腰处环抱出一片平地。远看,如同一张宝座,安静地等待游人归来。

    一座座泥砖砌成的低矮民房,在林间若隐若现,几缕炊烟悠悠然从屋顶升起。

    将军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他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于是,他勒马掉头。

    于是,这个村庄一如既往的宁静。

    祖辈说起时,都不记得哪一朝那一代的事,也说不出更多的细节来。只说,从此之后,这个村庄就叫马阻村。

    02

    / 兄弟与石桥 /


    春水涨起来时,山涧里哗哗作响,水流奔腾向前,在黑色的大石头上翻卷出白色的花朵。

    涧上有一座青石砖砌成的桥,足足两米宽。桥的两侧有青石砖垒出的护栏。护栏的高度刚好够人坐。于是便常有人坐在上面歇脚。挑担的,放牛的,上山下山的……那石砖被磨得光滑可鉴。

    石桥的这一端是一个小院子,有不多的几户人家。小院子屋前种着果树,屋后一畦畦蔬菜,院子里鸡鸭成群,不远处的田野里牛羊满地,是一幅勤劳致富的殷实模样。

    石桥的另一端是山,山里种着茶籽树,四季常青。山里有路,在林里蜿蜒向上。沿着路往上爬,抵达的是大院子。站在大院子里往山下望,就能看到小院子的袅袅炊烟。

    大院子的人和小院子的人彼此串门,上山下山,不嫌山高路远,红白喜事彼此照应。迎面走来,远远地,就开始婶伯叔的呼唤,热切又温暖。

    我住在大院子,小时候随祖父下山干活,要去小院子喝杯水,在石桥上歇一歇。随祖母下山吃酒,她总要在小院子里坐许久,跟人家话家常。

    小院子于我而言,是一个陌生又熟络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最初,都是大院子的,祖先迁来时,寻到大院子这片地,这里屋后有林,屋前有地,山泉水冬暖夏凉,于是,就歇下脚,建屋开荒。后来,人多了,地盘实在太小,安顿不下去,兄弟俩有一个就主动下山了,在那边建了小院子。

    我问,是哥哥还是弟弟?

    说,弟弟。

    ……

    瞬间,有股感动盈在心间。

    随即,一股温暖和沧桑涌上心头——沧海桑田,不知道这份兄弟间的情意是否会长存,这个久远的故事是否会永流传。

    03

    / 仙女与石山 /


    并不是所有的仙女都无所不能,能力通天。因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仙外有仙。

    这是一个小仙女,受着大仙人的管制。这一天,她接受任务,要赶在天亮前把一座山的土挑完。

    小仙女挑着畚箕,顶着星光,披着月色,一担一担,不知疲倦。到了下半夜时,汗水已湿透了衣裳,腿脚也有了些酸软,但是她依然顾不上休息,来来回回奔跑在田野上。

    她已经挑了那么多土了,眼看着这座山慢慢地矮下去,而一座新的山正在慢慢地耸立起来。她揩了揩汗水,吁了一口气,重新扛起畚箕来。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紧接着又一声。再一声。小仙女急了,金鸡报晓,这意味着很快天就要亮了。于是,她一个疾步,原本就有点酸软的双腿打了个趔趄,畚箕里的土滚出两大块来。

    这两块土,像两个淘气的孩子,拼命往前方跑去,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而就在它们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小土块产生了神奇的魔力——变成了两座小山——准确地说是一座大山,一个小土丘。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母亲身旁跟着一个孩子。

    人们把大点的山唤作堆子岭,而小山被大山遮挡着,似乎一直没有名字。

    堆子岭在我们村庄的正前方,我们日日对着它,看太阳从它边上升起,看它脚下围绕着广阔的田园。当太阳把最后一道光斜照到堆子岭时,山里的夜便开始了,人们纷纷从地里归来,生起炊烟,唤孩子回家。

    但其实,堆子岭不过是乳名。

    上小学时,温柔的代课老师跟我们讲了这个故事,并告诉我们,堆子岭的大名叫鸡笼山。

    正前方的鸡笼山|司南拍摄

    司南,写作者,简书签约作者,多平台加V作者,曾在《青年作家》等刊物发表文章;大学教师,写作讲师,司南语文创始人。

    平生热爱两件事:书和美。读书、教书、荐书、写书。美食美景、美衣美人、美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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