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情、闲愁、潜规则——读屌丝于连逆袭记《红与黑》

婚外情、闲愁、潜规则——读屌丝于连逆袭记《红与黑》

       450，000字，1830年首版，长篇小说。

       因为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这一版没有背景资料介绍，也没有序言，所以读完上网查了一下介绍，大体是说“‘红’是象征法国大革命时期的热血与革命，‘黑’意指僧袍，象征教会势力猖獗的封建复辟王朝。”“开创‘意识流小说’‘心理小说’的先河，使小说创作‘向内转’发展到重心理刻画，重情绪抒发的现代形态，司汤达被称为‘现代小说之父’。”这评价看起来太理性了，理性到脱离内容评成就的程度。就好像起手写“450，000字，1830年首版，长篇小说”一样干巴，好像文不对题。

       《红与黑》是一部影射政治的小说，是一个怀抱英雄主义理想的青年，在行政官贪腐和教会内斗社会环境下，半推半就的用潜规则上位，最终绝望于世选择被斩首的故事。

       作者讲述这个故事的方式也很讨巧，具备了一切吸睛利器，假如改编成古装剧，不敢说抄得过于正，至少也抄得过《满城尽带雷金雨》。

       婚外情

       于连发迹的缘起是守旧的维立叶尔小城的市长，傲慢财利气的市长德瑞那先生聘请他为孩子们的教师。期间于连利用德瑞那先生的性格弱点谋取钱财，并引诱德瑞那夫人婚外情。这一部分集中体现了不同阶级之间的剥削与仇视，这个阶段的于连仍致力于谋取神父的位置，可评价为“与其做一个没有灵性的神父，不如做一个令人尊敬的，受过教育的好绅士”(P51)。德瑞那夫人之所以容易被于连迷惑，除了与德瑞那先生自来缺少的情感共鸣和三观统一外，还有她成长环境导致的孤独感，“这种女人，生来便有娴雅的心情、傲慢的性格和一种天生快乐的本质，往往使她们对于粗鲁的人们的举动，忽略到不闻不问”（P40）。在这段感情中，于连“完全是野心造成的，这是一种占有的狂欢”（P97），而德瑞那夫人是初识爱恋，所以注定是悲剧，况且这段互撩关系“在这些爱恋、懊悔、欢乐的交叠当中，他们的日子，过得像电光一般的快”（P123）。写作比较精彩的有：P30-P34于连初见德瑞那夫人、P39-P44于连与德瑞那夫人的情愫、P62-P64于连的拿破仑肖像和德瑞那夫人的妒忌、P124-P128德瑞那夫人红杏出墙。

      闲愁

       于连和侯爵女儿玛特儿之间的“恋情”更具悲剧色彩，“宁可说是他们在那里摹仿热烈的恋爱，而不是真实地在恋爱”（P346）。玛特儿爱于连起因是她的闲愁产生的强烈的殉道主义倾向，正巧她在于连身上看到了革命性，所以她对于连展开了强撩模式。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于连的观念改变了“不再把高贵风度所有的那种美，认为是内心的无情”（P308）。他们的交往方式更显得Bad Romance范十足，两人交往起于一夜情，而后“他的痛苦对于她是一种活跃的乐趣，她从那里看出她的暴君的软弱，她因此才敢于去爱他”（P355），于连借假意追求德菲花格元帅夫人来激发玛特儿的激烈反应，证实感情中“使她恐惧”（P423）能够获得的主动性，然后抛弃了她。写作比较精彩的有：P355玛特儿的乐趣、P415德菲花格夫人、P438于连和玛特儿不同的关注点。

       潜规则

       于连的逆袭之路可以说是和潜规则相伴生的，这也可以看做是这本小说的第二条线索。冲突比较明显的是贝尚松的神学院相关的章节，本来神学院应该是最接近真善的地方，结果充斥的都是为了权利和虚荣而开展的教派之争，教授的是“你要十分注意，一个像我们这行业的人，只有靠着这些大人先生们才有前途……如果你得不到人家的尊敬，你的不幸是命定的了”（P242），学生“对于金钱的无穷的崇拜”（P189）。另外，福力列先生为了主教职位出卖公正化敌为友的相关段落也深刻反映了社会积弊积重难返。应该说，于连的发迹得益于他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出色的拉丁语能力、对人弱点的洞察力，更是仰赖这种钱权交易的生存法则，这不仅使他进入巴黎贵族圈子，更使他获得了财势，从“我当遵照给我这勋章的政府的意旨而行动”（P285）开始，这个“社会化”过程已经远远偏离了他年少时拿破仑崇拜的英雄主义情结。

       全书读来，“伪善的十九世纪”描摹的淋漓尽致，主人公于连反思人生（P493-P495），对过往的总结还是很真诚的。从爱情方面看，虽然最终于连在感情上回归了对德瑞那夫人的爱，但从小说来看，我认为于连到死也没有找到爱，因为他对爱的理解是一种飘忽变化的情绪。

       回顾整本小说， “一个人只要他有纯洁的心灵，无愁无恨，他的青春时期，定可因此而延长。” 一句给我最大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