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
不知古人为何要写出如此对比强烈的诗句: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也许它暗示的正是人类追求的和平、安宁与美好,正是在经历了战争、肃杀、凋零和冬之将至才得以实现。而在诗的艺术里,则正体现了崇高美和婉约美的强烈对比。不难看出,从地域上体现出的人的生存环境,也是截然不同的,谁也不愿意选择前者,对后者却是刻意亲睐。
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类最大的不平等,是出生地的不平等。她是以杭州、青藏高寒地区和内蒙沙漠地区为对比地域的。这不能不让一个稍有生存体验的人,感到心灵撞击。
按照现有的户 籍 管 理,一个人出生在哪里就是哪里的人,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基本上就是他们的生存地了。但现代社会形成的人口流动,远比过去几千年的迁徙来得更为壮观和频繁。现代社会的人,虽然不能选择出生地,但却可以选择生存地,不平等的出生地,可以在平等的生存地中得以改变。
人与动物的一个共同的特征,即是流动、迁徙:动物跟着季候走,是为了生存和繁衍;人跟着财富走,同样是为了生存和繁衍,美其名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高寒地区的年轻人,走出来了就不再回去;反过来,在另一种意义上,城里的人却追寻着逝去岁月中的原始生命的起点,走向高原和沙漠。另一类人,则千方百计要去美国拿绿卡,或是生孩子,就是为了有一个华裔美国人的身份或后代。
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期待着幸福,尽其所能追求着快乐。然而,幸福和快乐的价值标准不同,也就有了诸多因人而异的版本:贫穷并非一定不幸福,“糟糠之妻”尚能“举案其眉”;富裕也不一定就能快乐,如果“为富不仁”“薄情寡意”或者“脑滿肠肥”“一毛不拔”,能够快乐吗。
幸福可以不以物质为标准,而快乐也可以以一壶小酒、两碟花生米豆腐干为依托,关键在于你内心是否平衡,是否患得患失。
其实,人类最大的不平等,应该是选择生存方式的不平等!
有时候,我们是很悲观的、很宿命的。一生,似乎都在面临选择:想有一个好工作,最好是与自己的爱好、志向相结合的;想有一个好伴侣,最好是与自己的性格、身份相匹配的;想有一所好居室,最好是户型、环境一流的;想有一辆好汽车,最好是宝马、沃尔沃、凯迪拉克的……然而,这一切你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实现吗?没有金钱作为后盾,你自己进不了上流社会;没有过硬的关系,你的孩子进不了名院名校。1000个人里只有1个人可以进入公 务 员 阶层,999个人选择不了自己想要的生存方式,你又何必要去受那个失落难忍的罪?如果非要以一个“集体主义”的意识标准,去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人家都这样,我不这样行吗——那也不过为天平的一边增加了无数的“负”翁房奴、车奴、婚嫁奴……天平的另一边,“幸福”和“快乐”却越来越少。“消费未来”——多么富丽堂皇的时尚词藻……
亲朋好友之间在节日的、生日的……各种名目中的贺词,是越来越花样翻新,但如果有好事者耐心从可能统计得到的实例中得出一个结论,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心随所愿呢,恐怕如大海捞针一样吧。但人们还是祝愿,没完没了的祝愿,因为这听起来顺耳也开心呀。
最终,我们只能认定一个无奈的“标准”——选择痛苦少一点的归宿。这多少有点自欺欺人,有点逃避现实,但谁又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庸”思维不好呢?
极少数的人能够在付出了相当代价之后,掌握自己的命运——尽管他们这些所谓“精英”,也不一定能够斩钉截铁地说:“我幸福”,“我快乐”。更多的人们是不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因为他们根本选择不了所想要的生存方式,何况更更多的人们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根本就没有选择自身生存方式的想法。
所以说,从地域性质上看,人类最大的不平等,是出生地的不平等;而从社会性质上看,人类最大的不平等,应该是选择生存方式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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