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鱼，你还记得我翻墙的那天晚上吗？
他在舞台的另一端拿着话筒问我。
我想笑，原来笑得开心真的是会流泪的。
如果不是为了球赛，我不会翻墙出来；如果不是翻墙出来，我不会撞到你身上，我就不会遇见你。
他深情地说。灯火辉煌中，婚礼进行曲响起。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含泪走向他。众人在台下为我们欢呼，我最亲密的女友也深深地凝视着我们的幸福。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夜晚。
二
你看这是谁？飞机落地，女友发照片给我。
我一惊，那被他抱着的，分明不是我。
不可能的，我相信他。我镇定地回复她。
她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我深呼吸，在日本大阪荒凉的街道上，心乱如麻。
“工号11856, 空管通知，明天航班加飞美国。”
三
回国后，我本来想问他，可是看着他拿着拖鞋喜滋滋欢迎我回家的样子，却开不了口。
算了吧，当作不知道。
夜深人静，望着打着呼噜的他，心里特别安宁。
四
你咋回事，不会打算原谅他吧？
女友和我喝咖啡，着急地问我。
我支吾着，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你真是让我失望？她气冲冲地走了。我想我也应该对自己失望吧。
接下来又是长途飞行，大概四五天才能回来。
五
航班临时调整，我提前一天回到家。
刚开门，酒气冲天。两个人躺在我的卧室里。一个是我的男人，没错。另一个女的，埋在被窝里。我把她揪起来：是你？！
泪如雨下。
她穿好衣服，坐在我面前，带着哭腔：我们就喝了点酒，我们什么也没做……
我很想冲她打一巴掌：贱人！
可是最终也只能无力地摆摆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的男人，傻傻地低头站在一边，象是犯了错误的小孩。
我看了看他，不觉悲从中来。拉杆箱还没打开，我拎起就走。他冲过来拉住我，混乱地解释：我没动她，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够了！我怒道。
你放我走吧。
我重重地带上房门。身后一片荒凉。
六
他给我发了很多信息。求我原谅，求我回去。
她也给我发了很多信息，说她不是故意。
那就是有意的吗？
我飞了很多个航班，不停转换目的地。机长看我苍白的脸色，只能叹气，安排我多休息。我不想停下来，一停下来，脑海中只有那一床皱褶的床单。
七
飞抵上海的航班落地了，我去洗手间整理妆容。旅客们都已经去拿行李了，洗手间里很空，以至于我能听到隔间提到的老公的名字。
“Xx, 你怎么还不来？我等着你呢……”
她撒娇的声音令人作呕。
声音低下去，好像是在央求。
我不想听下去，正要离开。她忽然发起怒来：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想着她？小鱼，小鱼，她究竟哪里比我好……
她大哭起来。
我怔在当场。
我竟然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
当年的婚宴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我只以为她是全心为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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