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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有情绪不佳的时候,又怕被开除。再怎么努力,工资都不高,好像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值一提。
情绪往往都写在脸上。所以,黄姐时不时的会和我聊聊天,就豁然开朗了。用同事们的话说,小松太容易被洗脑了!我只是笑笑,不以为然。
有天晚上,黄姐说,她从没见过像我这样单纯的人,以后,若要创业做事情,一定尽全力帮助我。这段对话,让我更加笃定的想要和她们一起走下去。
后来,诸多变化,也是不够笃定,都是后话了。
虽然每次觉得快要挺不过去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但最终,一直没有联系过她。总觉得以后大概还会遇到更大的困难,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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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拍摄,男人严重肌肉萎缩,新娘很美。女人说起自己的爱人,全是佩服,“自己都病得很重,还对病友很照顾。”
男人每一次站着拍摄,剧烈的疼痛立即就在额头看到豆大的汗珠,即使如此,还是和女人一起露出幸福的微笑,美极了。
对于摄影,我觉得更加神圣了。
对于被拍的人,如果可以一直都有联系就好了,许多美好就和自己有了浓浓的链接,也能在想起的时候,知道对方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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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每周都要评服务明星,慢慢的,我就成了公司里服务做得最好的。其实,也就是把拍摄中的每个细节做到位而已,也得益于波波对照片的严格要求。
那时,心很静,不在意未来,不在意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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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在我们拍摄结束时,客户要求说,一起拍张照片作个纪念吧。这样的时刻,是很享受的,更令人感动的是,客户还把合影照片选到了相册里面。
拍摄过程中,波波也会时常拍些花絮,也许他只是试拍调试光线,但整理照片的时候,我都单独保存了一份。
那些照片,都是可以保证记忆的准确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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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那会儿,白天晚上都精力旺盛,很美好。又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早上完成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后,便会躺在拍摄用的奢华沙发上困上一阵子。客人到了,人就清醒了,沸腾了。
他们都会好奇的问,一晚几次之类的话题。我回问叶哥,叶哥说,他那会儿整晚都不会睡觉的。大家就哈哈大笑。
对于一早就在摄影棚睡觉这件事,大家都没有责备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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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叶哥给黄姐说,“小松的工资还是涨一点嘛!”我正好走在他们后面,黄姐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待到高经理发工资的时候,还是500。我坐在他的QQ车副驾驶的位置,拿了钱,下车使了很大劲关车门——愤怒到极点,委屈到极点。
我都下定决心和她们永远做下去,却让我如此寒心。那时,租房子和买电脑都是借的钱,心里真的蛮有压力的。
黄姐找我聊天,她说,“小松,你变了。”我说,“就是要计较钱了嘛。”……,黄姐带我去银行取了1000块给我,很感动。
后来,每个月还是500。
其实,我非常清楚,丢掉这个工作,又要从头开始,不划算。除了工资少点,每个人都对我挺好的,客户也喜欢我,还是很快乐。
后来才明白,我其实一直都在变,变得浮躁了,直到如今,越来越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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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每月都有聚餐,把龙泉基本就吃了个遍。有次聚会,听几个同事说,狠狠的点,吃不吃得完都不管,狠狠的宰一下黄姐。
当时就在想,做老板遇上这样的人,也是悲哀。黄姐付完费后,看着那许多剩菜,确实挺寒心的。做老板挺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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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会议,常有同事很有个性的样子,牛逼哄哄,只有自己,没有团队。总觉得老板不易,管理不易。
来来往往的同事越来越多,我也慢慢的成了老员工。
可卡离开,冰冰姐离开,我觉得都是大事件,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她们都是公司里很用心很努力的人,心里着急,如果公司里都是这群人一直做下去,多好啊。
最初一群人都单纯的努力着,后来就没有过了。不知到底是谁影响了谁,到底谁伤害了谁,分崩离析,人生际遇各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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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不停的期望工资有所提升,连续失望。即使如此,我还是经常忙完摄影棚工作后又投入到美工部的工作。有天深夜,手不小心被美工刀划了很长一道口子,付建一边晕血一边还陪我去了医院,缝了好几针。
同事些都说是工伤,高经理给我说,你这是自己有情绪不小心伤到的(大意就是说,我这是自残),以后不会给你报了。
心里凉透,一遍又一遍问自己,还要一直在做下去么?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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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想,为什么不能自己开店呢?
在美工部和付建开始谋划,准备年后我们各自借一笔款项开始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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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病重,我回了老家。奶奶离世,我又回了老家。
发工资的时候,高经理说,你耽搁了那么多天,本来一分钱工资都没有的。下个月你就正式成为高级摄影助理。快过年了,给你300块钱。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主要是不希望留下属于自己的烂摊子。下班时,给波波说,我明天就不做了。波波说,都习惯有你在一起了,不过工资也确实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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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自己心软,硬着心肠离开公司。那天是2007年1月8号,刚好在公司待了两年。
坐车去泸州的路上(芳芳在泸州),望着车窗外,任眼泪尽情的流着,许多不舍。
人生中第一次非常投入和忘我的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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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妈妈打电话,说自己想创业。妈妈说,“我们没有本钱,年龄也小,多上几年班累积些经验再说。……”
芳芳说,“先理一下方案,就开始做嘛。”
说想创业的事情,当时真心是生存都成问题。芳芳没有任何质疑,给我很大信心。
在泸州的那段时间,虽拮据,却是浪漫的。一起跑步,一起做餐,一起过起了两个人的日子,时时都想相拥在一起,真是舍不得。
那段时间,一个人在家里看韩剧《商道》,也是想让自己学学做生意。不过,至今没能把生意经营好,全然没有学到林尚沃的格局和包容。
情人节将至,找妹妹借了400块钱,买了200支玫瑰花。觉得如果玫瑰花在情人节当天可以卖出去,那就可以创业。
情人节当天,我们卖花到晚上11点过,全部卖完,收入一千多块。买了红酒和卤肉,幸福的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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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第一次去芳芳家,在车上把钱包掉了,挣的钱很快就没了。
到芳芳家,见她父母,直接叫了“爸爸、妈妈”,心里很清楚,这辈子就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
春节后,回成都,找朋友曹意梅谈合作。她刚进大学,要军训,便在学校卖军用胶鞋,大赚一笔,后来做房地产销售也是做得很好的。她那时带着不到1岁的儿子,她在厨房里做饭,我给她讲我的规划。饭后,她给她妈妈打电话借3万块钱。好友王旭把他父亲离世时给的钱借给了我。我便有了第一次创业时的资金。
很多时候,真的不是因为缺钱才没办法做事情,这一点深有体会。主意定了,到处都是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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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旭去青羊宫烧香,希望有个好的开始。
中途,父亲打来电话,问我来年的打算,我说,辞职了,朋友让帮忙一起创业。父亲说,千万不要投一分钱,如果欠下账,分钱也不会还帮我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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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月的时间进行筹备,2007年4月18日,人生中的第一次创业就开始了。开业当天,很热闹,把父亲也请了过来。
最初接待的那些客户,许多都还历历在目。有些客户至今都还在继续联系和拍摄。
合作的过程中,慢慢和曹意梅有了冲突,短暂的相处之后,她退出。如今想来,真是自己有问题。所有的冲突,皆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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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将曹意梅投入的钱退给她,和芳芳回家找他爸借钱。她爸二话不说就应允了。
因为人手不足,芳芳放弃自己原有的工作,正式被我带入摄影这一行,……
这么多年,除了工作本身的累积,我们依然过得艰辛。
真是辜负了所有的信任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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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在公司上班时每次开会做的笔记拿出来和芳芳分享,了解和熟悉摄影这一行。
白天忙完店里的工作,晚上继续做相册和裱相框,……
王旭偶尔过来玩,他陪我走遍龙泉很多地方,一直不停的派发宣传单。
忙得顾不得照顾自己的时侯,给父亲打电话,让他来给我们做饭洗衣服,父亲立即就把自己拉客的电三轮处理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早起,每天开着三轮奔波,把我们养大,说停下就停下了。
我总在心里埋怨他太严厉太挑剔,不喜欢他,他却以这样默默的方式,支持着我。我却一直不喜欢他,多有激烈的争执。
有次拉肚子,不停的忙碌,到最后,扶着墙都站不稳,第一次深夜躺在病床输液。妈妈听说后,立即从上海回来了。老板给她加工资挽留,她说,我们娃娃也在创业。
偶尔觉得无助,还抱怨,其实,处处有人助,……
混账了很多年,还美其名曰——自己在创业,做一份美好的事业。没有孝心的人,能创造多少美好呢?曾经很多年,就这么愚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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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开了店,想怎么拍照就怎么拍照,一个简单的念头,创业的路就这么展开了。
确实有过很多快乐。
还有很多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做起来并不快乐,更谈不上智慧,人生便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固执里,盲目自信,像赌博,偶尔赢了一点,更多时候,都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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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时候,大家配合得很好。
不忙的时候,焦虑,见不得团队里的人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否则,便大发雷霆。
和我们共事的一群人,都被我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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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时断时续,各种想办法。
支出,定时定额,不得不面对。
得失计较,天天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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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故事,写起来都很琐碎。
那些琐碎,也并非没有意义。
对不如自己的人,颐指气使;对有所求的客户,客客气气。所有人都并没有真心诚意的对待,要么自以为是,要么自轻自贱。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很多年,从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是偶尔无病呻吟般感慨——生命无常,又并不真心去探究为啥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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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做生意要碰运气,那关键的几年不抓住,很难发财。还有很多耳熟能详的话。很多人都忙忙碌碌的艰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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