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醉》
醉倒农舍烂似泥,
缘是村醪蜜如齑。
出得门来方酒渴,
此时相宜翠冠梨。
注:翠冠梨,当地一梨树品种,皮绿肉白、汁多味甜。
和朱彝尊《鸳鸯湖棹歌》之三四:“木犀花落捣成泥,霜后新橙配作齑。犹恐夜深妨酒渴,教添玉乳御儿梨。”
写到村醪,忽然想起小时母亲做的“酒酿糟”。“酒酿糟”是土语,其实就是“甜酒酿”,也有的地方叫“醪糟”。
冬至前,母亲都会四处张罗着找酒药。这酒药就是酒曲,将俗称酒药草的马鞭草粉末拌入米粉,渗水后搓成圆子阴干即成。
做酒酿那天,母亲将糯米在镬子中煮熟,凉透后和酒药拌匀放在钵头中酿制,五、六天即会尝到醇厚香甜的酒酿。
如果不做米酒,吃的时候连糟带酒一起吃。吃上一碗,自是五腑透爽。将酒酿与鸡蛋、核桃末炖蒸,就是“蛋酒头”,香甜美味。“蛋酒头”,在冬至是滋补的节令食品;“毛脚女婿”上门,则是必备的礼节性食品。
做酒的话,就是米酒,酒味醇美。大年夜的米酒,让人至今回味不已。那时,跟着父母出门拜年,也期望着能有一碗香甜的米酒。就怕亲戚端来一碗糖水,不好意思地告诉你:“米酒放老了,凶。”
现在,市面上仍能看到有人挑担子叫卖“甜酒酿”。担子两头是放着两只石鼓形陶缸的竹篮,竹篮上的盖子中间镶着玻璃,陶缸里是酿好的酒酿糟,中间有一个凹坑,里面溢满了米酒汁。
也曾买来品尝,但始终找不到母亲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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