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感叹,生疏的笔下完全写不出一个自诩的自己,他在自己狭小的宿舍里面睡了好几天,好比每时每刻都生活在那种不见天日的隐蔽处。辞职与失业不过是人内心的侧方位的视觉效应。肚子是饿的,但却没有富足的营养来给灵魂充饥。冰箱并不是一种日常的家用电器,仅仅是陈放在固定位置的摆设。电话已经不是一种联络方式,而是提醒他返程的闹钟。他匆忙的收拾了自己剩下的所有东西。赶到汽车站时,他确实已经晚点,他在心里自欺欺人的想着。会不会是这座城市的人在刻意的挽留他,然而他又猛一冲的缓过神来。回去才是他想要奔赴前线的事。
他没有回到那个让他暗自臭骂的小幢巷里。他低矮着自己的身体,朝着前方一个塔灯处瞭望。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消沉,也看不到一些微亮冥光,他想起了三年前自己来这里的此番景象。就连季节也与他形成了错位的温度感,这秋天搞得像入冬一样寒冷。销售是与他最称职的那一份工作,每天不单单是为了完成那一骡子的任务要求,还有就是适应那些不真实的情感与会话。起初女友和他也是通过工作认识,他卯足了劲投注了所有的情感和她恋爱,可就在他拿到女友给他指定月入万元的目标时,却和自己的一个客户灰溜溜的逃走了。他终于知道这已经不是爱情而是炽真的现实。起初他是不了解的,后来他才恍然大悟。他每天沉浸在各式各样的讲座和花里胡哨的暗涌潮流之间。他学会了喊口号,而且是大声的站在大街上喊口号,不怕丢脸的撕破了嘴皮子喊。仿佛是一泻千里那般的高歌永进。分手后他心理承受了很大的打击,泄闷的方式也仅仅是让他痛快地撕心裂肺。
他坐在行李箱上,压憋了里面乱七八糟的衣物,也像是压憋了盛放在肚子里的苦水。他摔了一个跟头,路人都没有嘲笑他,只有他自己在喃喃自语的说:摔得好,踉跄的身体怎么不弄个人仰马翻。
他自己爬起来,咬了一口刚刚在路边摊买的缙云烧饼,他咽下去也觉得没有那么正宗。他感觉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连最后一顿晚饭都显得那么寒酸。
退票后,乘务员问他要不要换一张转线的火车票。 他在嘴里嘀咕了一阵便改签了郭庄的火车站。
登上车的时候,身体都特别的抖擞,就像驶入车站人们挤破头涌入时的那种场景,他被挤进了角落里,他忽然觉得这站票确实不舒服,而且火车开动时也显得特别的颠簸。可他只想回到桃镇,虽然依旧是空房子,但里面可以堆放层层叠叠的物品。他知道已经赶不上末班车的公交,只能在郭庄露宿街头。
那里也算是旧地重游,初高中求学都是在郭庄中学念读。只可惜那里也荒废了很多年,这几年才改造成了一家上规模的建材公司。
回到家,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不是做点小手艺就是学一技之长,毕竟那里可以让他活的轻松泰然。生活是收敛,而爱才是无家可归的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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