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见过它,又好像没有,但此刻它就蹲坐在我的身旁,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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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昨晚下白班,骑的自行车回的家,跟往常一样,我喜欢在那家面馆吃面,涂个方便。
今天面馆生意还不错,里头倒也还有座位。我掀开那橡皮一条一条从上吊下来的门帘,指着那小红框子里躺着的白色手工面。
“炒面是吧!”老板娘微笑着和我说。我们心照不宣,她也知道我的面是不放辣的,还要洗锅。(有一次吃面,我说不辣,由于没洗锅,一口下去还是很辣。后来听说是因为他家的辣椒比较辣,他二话不说重新抄了个面递给我。看着老板那件汗湿的白色背心,有些不忍,在离去的时候多给了一元,于是往后我都在这家店吃。)
“我坐这个外面哦!”我指了指门帘外面,樟树下的小木桌子。
绕着桌子转了圈,腚方才落下,抬头,一眼便是我的自行车。
天明显的有点暗淡了,这是个不算很大的小社区,开着近光灯白晃晃的轿车在这小道上徐徐的走着。
人们从我的身旁过去又过来,桌子就摆在一条人行道的一隅,与樟树平齐,刚好不当着行人。
环视了几眼周边,一台奔驰在路的右边靠边停着车,一台马自达就往前面过去了,一位老人家骑着他的自行车顺着坡势朝着单身公寓的方向过去了。
行人路过我的身旁,来来去去,紧张而又匆忙。
什么时候我的桌子旁边来了一条狗,余光里,一个白毛的什么东西过来了。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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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灰相间的毛色,白的多灰的少,倒是头部一截皆为灰色,背上肚皮下大部分是白的,也有一圈一圈的小灰圆圈儿。
它头上的毛似乎很老了,紧紧皱皱着,让人看上去不太舒服,如果洗赶紧是不是又不显老?于是又有点心疼了。
其余的白毛绒绒的,洗干净摸上去应该也会很舒服的。但它究竟还是瘦,它是一条母的狗,所以那白色的毛看上去才显得干净一些?
“爸爸,我要吃花生!”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小男孩对着他的爸爸说。
“又吃花生啊!”
“那条狗,我看见过,好多回了!”他胖胖的脸,手指着我旁边的狗。
“嗯嗯,看见过就看见过,走走走,回去了!”
一条棕黄色的金毛从面馆里出来,没系绳子,又往哪去了,我没看。我知道它的毛色干净,它是有主人的。主人一会从面馆出来,口哨吹了几下,他的狗不知去哪溜达了。
果然,我身旁这蹲坐着的狗,是流浪着的。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的品种。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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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那样蹲坐在我的左手边,耷拉着它的耳朵。我好奇着它,它也好奇着我似的。
它没有很快的离去,就那样直直的坐着,在我身旁,又望着我。它在等什么?它知道我会给它食物?还是它认识我?我又认识它么?
我倒是不饿,却又感觉今天的面等的有点久了。再过了一会,老板端着碗筷和一小碗紫菜蛋花汤出来了。
“怎么坐外面?不坐里面啦!”老板微笑着,肩上的白毛巾已经湿透。
“我的自行车放在那。”边说边指了指我的小黑,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自行车。
“哦哦哦,你慢慢吃我先忙了。”
“嗯嗯。”
我吃了两口,然后又挑了一块子面丢在了另一边,它走了过去。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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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它会一口两口的全吃了,然后我就再从碗里挑一点给它。然而,她只是过去,闻了一闻并没有吃一口。
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为何没吃那面,它流浪着,还有得挑食的权利?还是有什么难言苦衷,我倒是不知道了。
它又望了我一眼,然后穿过桌子,在面馆前头直直的站了了一会,然后又朝着单身公寓的方向过去了,我吃着我的面,再没有心想它了。
可是,我好像是从前见过它的。它其实知道我的心思的,它为何坐在我的旁边?它知道我会给东西给它吃么?那以前谁又给过它东西吃。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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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面条,也想起那些流浪的猫咪。刚来那会,我的室友常常给零食给一只黑白的奶猫。但它却是不吃的,它叼在嘴里带走了,原来它是要给它的猫崽子的。
那猫以前是喜欢躺在宿舍门口的,到后来,就再没见过那猫来过了。
它们那时候是住在一个下水道里的,也许那下水道没有用了,是干燥的,那下雨了,雨顺着那流,它们又该住哪?
它们的猫妈妈,曾经是住我隔壁宿舍的,后来那宿舍的人搬走了,就留下了那猫,这是我另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流浪猫是干净的,不是因为它是流浪,因为它是猫,猫是会又舌头舔自己的毛的,这是很久以前另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那么,是不是那狗也要留着那面给它的狗崽子?狗刚生完孩子或是生完不久是容易看出来它是母的的,所以,那狗我才知晓。
我确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小狗的,那么它们呢?它们又住哪?长大了又会去哪?下雨呢?究竟是那样的离开了,消失了,我们还会再见么?我的宿舍还有室友吃剩下的炸鸡骨头,这个你应该会吃罢,还是要留给你的宝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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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还是那夜色,人们来来往往,谁又与谁相逢。流浪的人们,流浪的动物,相逢,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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