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穷人多。房无一间,地无半垅的家庭多之又多。
穷人生活窘迫,度日艰难,根本谈不上进学堂读书学习,故祖祖辈辈都不识字的居多,文盲在社会上是一大层,俗称‘’睁眼瞎‘’!
陈庄轶事 (小说)上陈狗剩家里穷得比油炸过还干。住老财陈红德家堆放牛草的半截破窑。半病子的老爹不愿给人扛长工干农活,跑小生意梦想发财。母亲,勤劳善良,干湛利落,做得一手好针线活,纺花织布样样精巧。她靠这些手艺给富人家里干活,不挣工钱,只为人家能给几瓢面或半升玉谷掺杂些野菜充饥,一家人不饿死就行了,最大的愿望是:‘’黄翠翠的玉谷面馍能够尽饱吃!‘’
陈狗剩满月时,刮了头上的胎毛,便算作弥月庆典了。母亲十分爱怜地抚摸着儿子嫩白的头,口中念念有词:‘’我娃亲,我娃乖,我娃长大担一百‘’。算是说出了对儿子人生最大的期望值。
发财梦总是落空。陈老爹每次回家,不是病得很了,就是在外边连嘴也混不住了,灰头土脸的。他的回来使本来就贫穷的家雪上加霜。
这样的家庭条件,陈狗剩自然无法进学堂念书。他将和他的先辈们一样沦为"睁眼瞎"。
虽然上学无望,但男娃不吃十年闲饭。八九岁陈狗剩便能担水劈材,帮着母亲干些家务。虽然淘气些,但极听母亲的话,不惹母亲生气。
陈狗剩无事时便跟随母亲到富人家去玩,母亲给人家洗衣做饭,做针线活,他便和人家的小孩胡折腾瞎闹。这乡村人比较注重人情,贫富人的等级并不十分讲究。
陈红德是老财,但他也是个文盲。他有几十亩地,八头牛,两匹骡子,顾了四个长工。住着两眼大窑,三间草房。忙天时他亦和长工忙于地里和麦场之间。割麦,碾场,扬场搭垛样样是把好手。生活上除了麦收时节,跟着碌碡吃几天纯麦面馍之外,平时也是吃得两掺子馍。
陈红德是文盲,但他知道让两个儿子上学。他和村里几家富户请了个私熟先生教儿子念书。
大儿子头脑愚钝,学了两年不见长进,正事没有,淡话不少,汤汤水水,少心没肝,是个糊不上墙的稀泥。陈红德早早给大儿子寻了门亲事,娶了媳妇也算尽到了当老人的义务。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到小儿子陈绑磨身上,他送小儿子到城里读师范,期望能够光宗耀祖。
大年初一,陈狗剩与其它小孩一样亢奋激昂,到处窜跑。他来到陈红德的家里,只见窑顶正中悬挂一大张巨画,上面分层均画有人物小像,叉着腿,正襟危坐,甚是日怪。巨画下面一张黑漆长条几案上摆满了白面馍、油馍、肉顶子、丸子等食品,两根腊烛摇曳闪亮,香炉里的香火袅袅上升,场面庄严,陈狗剩惊呆了。
陈红德带着两个儿子跪地磕头,躬身作揖,面做严肃状。俊俏的大儿媳怀抱两岁多的儿子站在边旁观看热闹。突然怀里的小孩发现了墙上的祖宗画像,眼睛一亮,大声嚷嚷道:‘’我要耍那上面的娃娃!我要耍那上面的娃娃!‘’哭闹不止。情急之下,大儿媳迅即拉回了孩子伸出的小手,吓唬道:‘’你可不敢要,他要是下来了就把你的小鸡鸡给咬了!‘’于是孩子不要墙上的祖宗,转而看到了几案上的供品,又嚷嚷道:‘’我要吃油馍,我要吃肉!‘’大儿媳立马呵斥道:‘’那东西不能吃,那东西里面有屎哩!‘’大儿子听了自己媳妇这样哄孩子感到十分有趣,看着媳妇的脸,无耻地嘿嘿笑了起来。公公和小叔子听到她这样浑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儿媳此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抱着孩子扭身走了出去。
陈红德的小儿子陈绑磨在城里上师范,开阔了眼界,长了见识,功课亦不错,也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严然就是一个洋学生,这在穷山窝里并不多见。
这一日,在县里做党部书记的车耀祖骑着高头大马,回老家路过陈庄,看到了麦场上几个硕大的麦秸垛,既知哓是个大户。
当车耀祖弄清陈红德是个家底殷实的土财主并有一个儿子在城里读书后,便打发保长胡振山到陈红德家里提亲,愿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给陈绑磨,要求陈红德尽快打发人上门提亲。陈红德心里明白,车耀祖的妹妹比自己的儿子大十岁,并且是个豁子嘴,心里老大不情愿,但又不敢直面回绝。
车耀祖是本地的大财主又是本县党部书记,这个人绝对得罪不起。陈红德思前想后,抱着水烟袋呼噜一袋又一袋,半天不吭声。突然,他拉起烟锅向下一磕,嘬起嘴对着水烟袋的口噗地一吹,一团烟屎嘚地一声跳落地上。他抹了一把烟嘴开口道:‘’胡保长,娃子还小不说,我也怕高攀不上,人家车家是书香人家,又是当官的,我是个土包子不般配,这事容我想想再回你的话中不中?‘’胡保长立马把脸拉得老长,恶恨恨地说道:‘’你还知道自个高攀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再找两个媒人,我算一个,你备好四色礼,三天后好去提媒!‘’胡保长说完话后,往地上吐了口浓痰,用脚狠狠跐了两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晃动着五短身材扬长而去。
陈庄轶事 (小说)上胡保长为车耀祖妹妹保媒事成后,便抱上了车耀祖这个粗腿,在村里更是飞扬拔扈。他成了陈红德家里的常客,。在这里不但好吃好喝,还能和陈红德俊俏的大儿媳打情骂俏,暗渡陈仓。陈红德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胡保长开始勾引陈红德大儿媳的时候还是避着人的,及至到后来二人在被窝里表演了顶狮子后,便越来越急不可耐。陈红德大儿子本来就是个没出息的货,开始时胡保长来家他还陪着坐会儿,到后来便直接简化了程序,一见胡保长来他立马溜号,把自己俊俏的婆娘让给半老的胡保长使唤。胡保长心花怒放,乐此不疲!
胡保长无法克制自己的淫心,但也不能大张旗鼓,要是让车耀祖知道这个事,总是不太好吧!他曾听车耀祖说过‘’庙道会"在县里发展很快,信徒众多。总会首是大将军孙殿英。后来他又听到传说孙殿英是真龙脱生的,能够呼风唤雨,剪草为马,撒豆成兵。入了庙道会便能仙气附体,脱胎换骨,除妖祛邪,普救众生。
胡保长对孙殿英是什么官弄不清楚,亦不感兴趣。他只记住了孙殿英是真龙脱生的,入了"庙道会‘’能仙体附身,除妖避邪。
于是,胡保长便在村里开始传道,搁劲发展信徒,自任道首,道场便设在陈红德大儿子院内。这样他就可以掩人耳目,和陈红德的大儿媳明铺夜盖了。
陈红德大儿媳模样俊俏,但亦是个中等家庭,不识字,是个有庙没神的主儿。她先是仰慕胡振山是个保长,尔后又看到胡振山是庙道会的会首,是仙体附身,便崇拜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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