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暖香。
黎明是黑夜的前奏曲,无法理解的人因为他们只崇尚黎明和新世界。总有一类人,同样热爱着黑夜,热爱着它的价值。钟声已经敲响,她还漫步在绿色和阳光的树林,头顶一只云雀飞过,孤独攀爬上心头,脚步声渐远,她听见美丽的诗行在那片天空下旋转,仅仅一次回头,她知道,谁都在,谁也都即将离去,谁都在奔跑,谁都在忐忑,流浪者的行囊里,贴满了肆虐和惨白的封条,明月在上,樱花飞舞,你听,“3月,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3月,安详。
她走去了很远的地方,相信路的尽头便是安详,便是归途。大地的另一头会是什么,灰尘将世界的窗子装饰,她却想在自己的天地里开满光明的窗子,驱散所有阴暗。当疯狂的大风掀乱了她的发丝,她突然也想歇斯底里地呐喊,然后顺着风势跳入大海,梦里只有挣扎的后来,某一天阳光的午后,淡淡的茶香和徐徐上升的雾气中,长叹一口,“大概那时候就是这样了。”
3月,流光。
时光好比飞速滑行的游艇,短暂的幕布上留下的是翻滚的大浪头。她在听由浅入深的音乐,对着几年前的自己的照片,傻傻地,笑了。她累了,就躺在床上。某年某月,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大大的纸花篮,是从某一场宴会捡回来的吧,在别人的光芒中曾经找到了仅有的希望,那里有一切。谁知道呢,花篮除了时间和尘土,也能容纳眼泪的重量呢。
3月,雷阵雨。
漆黑的夜晚,天空下起了雷阵雨,她淋了湿透。一路小跑却是别人回家的反方向。她喜欢淋雨。以前总是坐在单车的后座,看着爸爸湿透的衬衫,常想,爸爸真的很辛苦。发觉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偿还。后来,她喜欢上了淋雨,你看,我也可以是湿湿的。雨打湿了记忆,就如同时光揉旧了某一张照片。她在雨中尽情地歌唱,她说,当你透明的时候就不存在烦恼和忧伤了。
3月,白玉兰。
第一次远远地望见那棵树,她就止步不前了。好美。美丽又洁白,灿烂的花朵,开满了枝桠,一簇又一簇的,矜持着,优雅又端庄。只以为一群自由的白鸽落在枝桠上,她相信这树定是有灵性的,她相信,这小小的花朵将弥足珍贵。将衷肠诉于它,这世界便尽是香气和洁白了。
3月,旧梦。
城市都是一种面孔。从一个地点飞到另一个地点,她在四四方方的大楼顶端找到了一直追寻的东西。害怕着,不安着,又期待着,喜悦着,从不伸出手去触碰,只投去目光。深夜,一盏台灯下,摊开的日记本里有写不完的文字。一口枯井,到一栋大厦,她在倒影中窥探心与心的距离。心想着即是自由的东西就不应该由别人掌控。原本重要的可以很微不足道,可现在没有喇叭可以让她大声宣布。此刻,居住在远方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她,有点咳嗽。倘若梦里不再都是旧人,旧物,或许日子可以不用很忙碌,否则,太快的节奏让人吃不消。旧梦虽说不易,但毕竟伤人,旧梦逝去,一场空,这对于当事人来说,未免多余。那些不属于她的阴云,趁早散了吧,没那么多分量的,趁早清除掉吧,好吗?
2013-3-14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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