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下载许久不用的“订阅号助手”App ,它俨然当年新浪博客一般的存在,上手非常流畅。
今天是腊月二十一,天乌蒙蒙。还有九天就要过年,世界似是静止,时间似是加速。
时间倒带
四年前的此时,全民正在经历一场瘟疫。
那正是消息刚刚爆出开始疯狂抢口罩的时期。2019 年,我在跨年前刚刚签了一份非常满意的新工作,准备来年入职。1 月 19 日前后,突然一天早晨醒来,在微博、好友群看到疫情的新闻。发现大家都在外卖平台抢口罩,我也连忙行动起来,当时形势还没那么紧张,口罩买得顺利,价格也没飙升。
临近春运,气氛却开始紧张起来,要不要回家过年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管三七二十一,买票回家过年是历年传统,我本着“先回了再说,回不回得来再听安排”的指导思想果断买了车票。于是,到家后就经历了小区封控。那也是第一次被不允许出门拜年,而在那种无法自由出入的境遇里,大家显得格外怀旧和亲切。
电视新闻里播放着武汉前线的消息。谁也没想到那场全民战,一战就是三年。那是集体同甘苦、共命运的三年,也是我独自沪漂的三年。联想到十几岁时经历过的非典,那会儿还在读初中,村民抗击的方式还是集体喝中药,对其他的人事物倒是没有太多记忆,也没有感到恐惧,只是对于发生的一切很懵。
自从去年全部放开管控,人们也很快地从社会活动一片空白的时间里走出去,开启了这两年来的旅游热。“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般的真实写照,缓解了许多不易被察觉的心灵擦伤。也有很多人开启了码字之路,似是攒满了一肚皮要说未说的话。在上海封控最严峻的那个五月,我尝试寻找写作机会,第一次签约,虽然至今才写了 14 篇可谓之“机械表达”“废话”的文章。
前几天,跟两个好朋友聊天。说起过去的五年,自己在沪漂的开支可不小,有意识储蓄的话都足够在老家买一套小公寓。又不禁唏嘘,我们总是事后诸葛亮。一场瘟疫检验了所有人,好的加诸更好,不好的愈加不好,社会动荡、黑白颠倒等各种社会怪状的发生,让人们相信了八卦阴阳和合是天道所在。
元旦跨年时,曾看到一篇法律行业内的新年寄语,对社会现状的归纳,所言不虚。
“时局艰虞,民生艰困,命运惶惑,精神逼仄。人之情多矫,世之俗多伪。粗砺的现实之下,有人正经历命运起伏,更多人或将面临人生沉浮。这个年末,最大的不安,并非失业降薪、需求萎缩、消费降级潮流的蔓延。而在于感到,一种有悖于大多数人正常思维和智识(在很多时候,尊重人性和普遍常识的缺席),令我们一贯怵惕的集体记忆,开始隐隐躁动、隐约浮现。中国向上向善的力量很强,向下堕落的力量也很强,两股力量在不断反复较量,我们法律人更应当坚持法治精神,尽可能地占领属于我们的阵地,否则就会劣币驱逐良币,如果不努力奋斗,反噬,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走老路,到不了新地方 | 新年寄语》”
世界静止
在外的几年,亲情羁绊与自我期许之间的落差使我痛苦常伴。人总是如此矫情,困于羁绊,苦于分离。这也像极了天秤座的命理,左右摇摆,又擅长制造内心摇摆大戏。惶惶人世间,谁不是逆旅,谁不是独立的个体?有几人能像孤岛一般活得真潇洒?
最近,董宇辉这个现象级 IP 很火。他走哪,稍微有些言行出格,都会引发话题。新东方跨年晚会,只他一人身穿黑衣,显得与穿红衣的所有人格格不入。不知为何,他哭了,哭里带着委屈、隐忍、不知所措。有人说,他不适合继续留在新东方,他可以自主创业,也可以去更高的平台。但我想说,他给自己定位的始终是人民教师,他曾说,赚到了足够生存的钱,会去农村当老师,所以他大概率不会背弃自己的价值观。董宇辉,就是那个一出现在新东方集体场合,他的世界就仿佛静止了的人。而他,不过是,希望所有人都好。
然而,年末大戏中最佩服的还是贾玲。减肥可以和事业紧密结合,让不少人感到意外又心悦诚服。曾有人问她是不是为了喜剧增肥,她说,我哪有那么伟大。以我这颗简单的头脑补充一下贾玲听了这句话的内心戏:有人能理解我到这个程度,胖也就胖了,丑也就丑了,作为一个喜剧人,圆满了。贾玲一年减重一百斤并不意外,她原本就是个瘦子。在最初作为相声演员登上春晚舞台的她,瘦削里带着婴儿肥,那时就已是相声界里的稀有“物种”,自古相声行当就不接纳女性相声演员。后来成为喜剧人,脸越来越润,身材越来越憨态可掬,不笑时都透着一股好笑劲儿。当然,她是那个走哪都不会让自己的世界静止的人。
同样扮过丑角的,还有吴昕。她那句“我没有唱歌跑调,也没有肢体不协调,我会唱歌会跳舞,我什么都会。”想必是多年积压心底的委屈在拥有实力后公开的自我救赎,她等这一刻等了很多年。只是在我看来,她没能像贾玲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为自己化解内心冲突,少了那种“端了这碗饭,好吃难吃一并咽下”的勇敢。因为本身太缺乏自信,她需要这样一场宏大的自我澄清,那代表着她拥有了力量和信心。作为吃瓜群众的我,面对此番澄清,就一个字的反应:哦。她,是那个用撒气的方式应对自己的世界静止的人。
看嘛,人各有选择。当我们的世界安静的时候,会如何选择?
时间加速
掰着手指头算年龄,今年过完生日我就要33 岁,在很多长辈眼里俨然就是 35 岁。猛地震惊了一下,30 岁以后的时间怎么就像被加速了一般?三年像只过了一年?那些年少时曾听得耳朵长茧子的话,那些家人对自己的安排和提醒,那些从来听不进的家常话,竟然句句不是空话。又不禁佩服长辈的高瞻远瞩。凡事只考虑理想状态的自己,竟忽略了人生这趟旅程中有太多不可控的变数,当它们向我们走来时,就是定局,你哭也好,无奈也罢,无法左右。那时,再去说“本来想着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做,怎么就......”以示所谓“好心”,怎么看都是托辞,都是为自己“脱罪”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在外人看来,只配一个字:呵!
有本书叫做《有限游戏与无限的游戏:一个哲学家眼中的竞技世界》,我还没仔细看,只了解了大意和金句。我就是那个曾幻想着自己的一生是开启“无限游戏”的一生的人,如今看来,能开启无限游戏的一生是何等奢侈的事。
《人物》曾采访“小小浮浪人”,她 13 岁辍学打工多份,如今 30 岁去香港理工大学读博,是阿尔托访问学者,最近又去了芬兰。她的勇敢我特别佩服,像鹰一般自由地翱翔于天地间,是空中之王,必定有一颗坚毅的心,也注定品尝过代价的滋味。
而普通又平凡的我,是有胆量幻想,也曾花了五年付诸行动地追逐那种人生,代价惨痛。且觉醒且重生,思来想去,实在缺乏体力去倾尽一生赌一个衣锦归来的结果。举世誉之抑或举世辱之固然如浮云,在有限游戏中小小地追逐一下无限游戏,也是带来满足的事。
有句话说,谁痛苦谁改变。别管世界静止,也别管时间加速,手上的活儿别停是正确的事。还有 9 天要过年了,祝所有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吃好喝好身体倍儿棒!愿健康、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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