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

     奶奶叫程庆秀，生于一九三七年农历四月二十四日，逝于二零一五年农历七月二日晚，享年七十八岁。

      奶奶的一生，是受尽苦难的一生，是勤劳节俭的一生，是善良、有德行的一生，是平凡但又伟大的一生。

      奶奶是位勤勤恳恳、朴实无华的农村庄稼人，也是位善良宽厚、慈爱和蔼的母亲。生在一个苦难的战乱年代，历经了文化大革命的浩劫，忍辱负重，任劳任怨，压弯了腰，累垮了身体，流了不少泪，寄予了很多愿望，拉扯大了五个孩子，盼着孙子孙女成人成才，善待身边的每个人，敬畏每一种生命，在经济日渐富裕、人情淡薄的日子里带着遗憾永远地离开了。

（一）永远的遗憾

      奶奶的离开，我想她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也给我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也是我生命中目前最大的遗憾。

      从上海辞职回来找工作，原因之一也就是觉得太远了，不想离的太远，想着在家乡有个稳定的工作还能多回去看看爷爷奶奶，过的开心就好。回来参加了省公务员考试，由于体检对视力有要求，眼睛近视便需要做近视手术。奶奶在家听说是要做手术，老人家并不懂手术是怎样的，听说是手术心里肯定是心急如焚，和奶奶通电话时，她总是嘱托我要照顾好自己，那种着急的心情我从电话这端可以听的出来，我也会告诉她是个小手术，没什么大问题，安慰让她不要操心，等把考试的事儿弄完工作弄稳定下来了就好好回家玩一段时间，体检的前一个周和奶奶通了电话，通话的时间不长，奶奶心里依然很牵挂我。等到体检完了，也顺利通过了，本来没和奶奶说是周六回家，怕她在家等着着急，就只给爸爸说了，可是爸爸就告诉奶奶了，我想爸爸也是好心，只是想给奶奶一个念想，让她心里也开心。听说我周六要回家，奶奶自然很开心，提前几天就开始把家里的被子拿出来晒一晒，铺好了床，煮好了肉，遇到村里的邻居就会告诉他们我要回来了，那种等待的心情想想都让人落泪。可是我的不孝与幼稚却酿成了终身的遗憾，周六并没能回家，便打算周日一早就往回赶，想着也就一天就可以回去了，也就没给爸爸打电话说，也没给奶奶说。周六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奶奶拨打了我的电话，我没有接到，本想着晚上给她回电话，告诉奶奶明天就回来，让她不要着急，可是就在那天下午奶奶打完我的电话，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奶奶去喂猪，在猪圈旁高血压突发，在农村落后的思想和不及时的送医抢救下，奶奶永远地离开了，爸爸打电话告诉我医生说奶奶是脑溢血，当时整个人都蒙了，我不敢相信，我便开始找车往回赶，赶到郧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没有回老家的车，只能一个人呆在郧西，等第二天才能回家……心中充满了后悔、遗憾，感觉整个人空闹闹的，不敢相信奶奶就这没离开我了，后悔自己周六没有回家……后悔没有接到奶奶的电话……如果我那天回去了，或者如果我那天下午接到了奶奶的电话，那么奶奶也许就不会那么着急，高血压就不会突发……这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一个结，一个打不开的结……这样的遗憾……

（二）离别时的眼泪

      上小学时，父亲去北京打工了，母亲还在家务农，生活上主要由母亲照顾，爷爷和奶奶一起生活。上初中后，随着农民工外出务工的高潮，母亲也去北京打工了，大姐上高中了，回来的少，照顾我和二姐的担子就落在了爷爷奶奶的身上。每次周末回家便是最开心的时候，每次周六晚上，冬天，火炉里烧着柴火，奶奶总是在厨房为我们准备好吃的，我和二姐每次想去搭把手帮忙烧烧火,奶奶总是说灶里架的都是粗柴，厨房她一个人就行了，让我们去火炉烤火。奶奶是心疼我们，想让我们周末回来好好休息，奶奶也是个节俭的人，奶奶烧火灶里的柴不会架的很多，但架的很合适，火总是很旺的，而我们就不太会烧火，也就会浪费柴。饭前我和二姐有时候会坐在火炉边和爷爷聊聊天，爷爷耳朵不好，平时和别人说话就少，总会和我们唠唠嗑，给我们讲故事，打谜语让我们猜。那时候学校的伙食差，奶奶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我们弄些好吃的，吃饭的时候总是会一直让我们多吃点儿，不停地给我们夹菜，而奶奶自己却舍不得吃。周日，奶奶总会让我们早上多睡会儿，总是心疼我们，觉得在学校睡不好觉，然后周日上午就会为我们准备上学拿的菜，奶奶也总会多放些油炒菜，担心我们在学校生活太差，中午奶奶就会早早的准备午饭，吃完我和二姐就要去学校了。后来二姐上初三了，周末不放假，周末便是我一个人回家了，奶奶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为我弄好吃的，让我好好休息，早上奶奶总会轻轻地起床，生怕吵醒了我，准备早饭，每次周六回家就是最开心的日子，而周日下午去学校就是最难过的，每次走的时候，心里就会很难过，每次周末的离别，虽然只是一个周，时间不长，但离别的时候我老会哭，看着奶奶弯着腰还要这么劳累，总是很心疼，也很舍不得，奶奶每次看到我哭，也会很难过，总会安慰我不要哭，总嘱咐我要好好学习，说她在家也挺好，身体也挺好，没事儿，让我不要操心家里。每次走的时候，奶奶总会一直把我送到门前的公路边，看着我走远了，奶奶才会弯着腰一个人转身回家。后来我也到县城上高中了，回家也少一些了，但每次回家奶奶就会尽力准备好吃的，在家看到奶奶开心时自己心里也是无比的高兴，要离开去上学时，因为早上要赶车，奶奶就会起很早为我做早饭，起来时她总会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我了，想让我多睡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奶奶依然会弯着腰站在门前路边或道场边目送着我坐车离开……也许是自己性格的原因，每次和奶奶离别时总会很伤心，老会哭，我想每次离别奶奶也流了不少眼泪，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也体会到了什么是无私的亲情，奶奶的爱是无私的……2015年农历正月过完年离开家到郧西，家里还有来给爷奶拜年的亲戚，走到门前桥上时，爸妈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奶奶也在后面，本来还好好的，当我准备回头给奶奶打招呼时，看到奶奶泪流满面，看到奶奶落泪，我也忍不住哭了，到厨房拿毛巾擦眼泪，我让奶奶别哭哭，安慰她说过几天再回来，奶奶也强忍了眼泪说让我快走，别人车子在催了……没想到这成了最后一次和奶奶流泪的告别。

（三）奶奶讲年轻时的生活

      每次回家，总会在奶奶身边坐会儿，和她聊聊天，奶奶也会给我讲她年轻时候的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奶奶讲六零年闹饥荒的那段岁月。计划经济时代，每户都是靠挣公分吃饭，每年到年底按公分给每家分粮食，那时候家里五个孩子，还有太爷，劳动力就只有爷爷和奶奶。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奶奶为了挣公分总是很卖力，奶奶讲，那时候总是会在早饭前就去捡两筐牛粪挑去交给村上积肥，具体算几个公分我不记得了，然后才回家做饭，做好早饭，给孩子穿好衣服，收拾好，急急忙忙吃口饭就上坡干农活；给村上喂牛也算公分，奶奶还放了几头牛，到了农忙的季节，牛耕年代，一般的都是男子汉才有那个劲儿驱牛犁田，奶奶为了赶农活，自己动手犁田，一点儿都不输给男的，村上的干部都说奶奶干活比男子汉还厉害；那时候爷爷在山上用“地火炮”打野物，意外把村上的牛给炸坏了，炸坏的母牛不能上山吃草了，要割草回来喂，奶奶那时候自己放的几头牛在农忙时候要割草喂，还要照顾这头不能走路的母牛，割草也是件很累的活，但奶奶讲每次半天下来村上的小伙子才能割一平背篓草，奶奶总是能割满满的一背篓。到了年底分粮食的时候，虽然家里是挣公分的劳动力少，但是由于奶奶的辛勤劳动，每年用公分换的粮食都不比劳动力多的农户少，饿饭的年代家里的日子还是过的有条不紊。修建马安关水库的时候，由于离家比较远，经常都是摸黑走夜路，抬石头，修大坝，每天连肚子都吃不饱，奶奶讲有次她走夜路回家的时候，走在路上突然背篓变重了，认为是鬼在作怪，那一辈的人还是比较相信迷信的，但是不能说是迷信，因为科学也无法解释，奶奶便和它说平时也没有得罪过人，请它下来，奶奶回到家中后，后来就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应该是积劳成伤。常年的劳累，没有半点儿的休息，奶奶的要渐渐的弯了下来，到老了，腰弯成了将近九十度，劳累了一辈子，没有享到半点儿福。有一次奶奶拿出了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我说“奶奶那时候腰还是好直啊”，奶奶说“是啊，都是年轻时干活过度了，才慢慢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后来和别人聊天时奶奶几次提到了这件事情，每次总是带着笑容，奶奶也年轻过，而劳累压弯了腰，很痛苦，奶奶也是自己强忍着了。任劳任怨，勤劳了一辈子，一会儿都没有闲下来过，这就是我的奶奶……

（四）每周和奶奶打电话

      和奶奶保持基本每周或隔段时间打一次电话的习惯从高中一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直到奶奶离开我也是基本一直保持这个习惯，和奶奶通电话总是问问家里怎么样，奶奶每次总会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操心；每次问爷爷在干啥或最近家里在干什么活，奶奶总会说现在家里也没多少地了，只是人老了干活慢，慢慢干没事儿；每次问到奶奶的身体时，她也总是会安慰我说最近还好，治高血压的药一直吃着；奶奶总是会嘱咐我要把生活吃好，身体要保重，奶奶总是一切痛苦自己忍着，不让我操心她，而她心里却一直操心着我，虽然每次和奶奶通电话说的内容都差不多，但却是最有意义的，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奶奶生活的一部分，也是精神的支柱。高中的时候到了县城上学，最早的时候家里还是座机，每逢周末下午就会在大姑家用座机给奶奶打电话，每次周日下午奶奶就找点儿能在家干的手头活儿，在家等着我给她打电话，有时候时间不赶巧，奶奶正在忙着我电话打过来了，奶奶就会急忙跑进屋来接电话，那种着急的声音从电话这头就可以听出来，后来也教会了奶奶用电话，如果我一个周或一段时间没给奶奶打电话，奶奶就会打过来；后来小姑给奶奶买了手机，也教会了奶奶使用手机，奶奶很聪明，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头脑一点儿也不糊涂，很快就学会了使用手机，依然是每个周末都会和奶奶通电话，奶奶视力不好，我还给奶奶写了一张大的电话本，把三个姑姑，大伯，爸爸、两个哥哥、姐姐以及几个最亲的亲戚、村卫生室医生、村里客运师傅的电话都写在了上面，字儿写的很大，再用笔描的比较粗，奶奶看起来就不会太费劲儿，奶奶把电话本保存的很好，四五年的时间只更换过一次，第一次是用薄纸张写的，容易受潮，后来的一张是用硬纸壳写的，耐用一些，奶奶保存很很久，用了很长时间。上大学以后，依然是基本每周和奶奶打电话，还开通了合家欢亲情短号，每月包一千分钟通话，每次都可以和奶奶说很长时间，我告诉奶奶每月可以免费通话很长时间，奶奶也就不用担心通话时间长电话费贵了；出来到上海工作之后，还是保持着经常给奶奶打电话，有时候忘了时间长没打电话了，奶奶就会很操心，她就会打过来，到上海换手机号后，记得那次打电话奶奶为了把我的手机号记到电话本上，当时电话里可以听得出来奶奶很着急，她着急地跑到场子上听我报号码她用笔记，由于年纪大了，还是有些记不过来，奶奶便急忙喊过路的人帮忙记。最让人感动的就是年过七旬的奶奶竟然能够把我的号码背下来，上大学用的号，到上海用的号，奶奶竟然都记的一个数都不差，回家奶奶说她每次给我拨电话都不用对照电话本了，我问奶奶怎么记住的，她说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拿着电话本一遍一遍的记，然后在心里默念，时间长了就记住了，

      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接到奶奶的最后一次电话，那成了永远的未接电话，还有就是在奶奶离开的前一周奶奶打过来电话没和奶奶好好聊聊，和奶奶打电话成了最美好的回忆，也成了最大的一个遗憾……

（五）那些往事

----奶奶的歌声

      由于年轻的时候太过度的劳累，到老了奶奶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腿上的风湿到了天气变化的时候就会疼得厉害，平时也不能坐的太久或走远路，晚上腿抽筋也会常常半夜把奶奶疼醒，后来小姑一直买液体钙片让奶奶吃，奶奶说腿部抽筋的情况好转了很多；压弯的腰也会经常疼得厉害，但奶奶一直也没有闲下来过，高血压也要常年服药，疾病的折磨让奶奶时常都没有一个好的心情，加上生活上造成的思想包袱，在家经常总会听到奶奶叹气，每次听到奶奶叹气，心理也会很难过。但是这一切，奶奶也都自己忍受了下来，奶奶也有开心的时候，有时候在家能听到奶奶哼着小曲，听到了我心里也会很开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和奶奶一起在坡上翻红薯藤，也是和奶奶聊她们年轻时的故事，记得当时好像是我问了奶奶她们那个年代唱什么歌，奶奶便唱了一首歌颂毛主席的歌，我记不得歌名了，记得当时奶奶唱的很认真，嗓音是那么的清澈……

----奶奶炒的那些菜

       奶奶的厨艺很不错，记得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奶奶就会把我和大伯家的所有人都接到家里吃一顿饭，那时候生活条件很一般，奶奶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炒很多菜，做很多好吃的，记得那时候每次在奶奶家吃饭都很开心，奶奶做的每个菜都是不咸不淡，很可口，奶奶知道小孩子都喜欢吃土豆片，每次奶奶的土豆片都炒的很好吃。上学以后，每次回家奶奶也是尽其所能为我们弄好吃的，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奶奶总会不时地给我们夹菜，让我们多吃点儿肉，而她自己却总是舍不得吃，每次吃剩的才菜奶奶总会自己吃，奶奶就是这样一位善良、疼爱子孙的好人。

----给奶奶剪脚指甲

       每次回家，奶奶总会忙个不听，但每次也总会和奶奶坐下来聊聊天，我也希望奶奶能坐下来休息一下，奶奶说以前年轻时脚指甲长的也挺好的，到老了，指甲长得就怪了，老往肉里面钻，疼的时候路都走不成；因为年纪大了，奶奶每次剪脚指甲也不方便，所以每次回家我就会把指甲剪带着，回家希望能给奶奶剪剪脚指甲，每次给奶奶剪脚指甲，奶奶总会先用水把脚泡一下，这样指甲就好剪一些，然后我就把奶奶的脚放在我腿上，一点儿一点儿慢慢地给奶奶剪，奶奶很瘦，脚也很瘦，也许是鞋子不合适又经常没闲下来的原因，奶奶的脚大拇指甲被挤的鼓了起来；有时也会给奶奶剪手指甲，因为在家经常要干些农活，手指甲不能剪的太短了，所以剪的时候就会稍微留长一点，由于经常干活，奶奶的手指甲不是那么整齐，有的地方都磨的凹下去了，每次奶奶总会说只要把层次不齐的地方剪平整就行了，不要剪太短，剪短了做事不方便。每次给奶奶剪指甲，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我想每次奶奶也会感到幸福……

----红花油和止疼膏

       由于年轻时的过度劳累，奶奶的腰和腿总会不定时疼得厉害，稍微轻点儿的疼痛从来都没有间断过，但是很多时候奶奶总是自己忍着，上学的时候，会用零用钱给奶奶买红花油和止痛膏，奶奶为了省钱，总会说药以前也用了很多，不起作用；我会给奶奶抹红花油或贴止痛膏，总是希望自己的一点儿力量能减轻奶奶的疼痛。那年小姑回来，带奶奶到县医院检查了身体，医生给开了很多药，回家后我把每种药每天吃几颗都写在了药盒上，贴的药在家帮奶奶贴着，上学后也教会了奶奶怎样使用，后来回家奶奶说那次买的药里面有的药还是有些效果，喝了后腰疼得轻一些了。

----奶奶和爷爷

       爷爷也是个勤勤恳恳的庄稼人，奶奶在生活上也很照顾爷爷，爷爷上坡干活，奶奶总会准时做好中午饭，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奶奶一个人的，每天也是忙忙碌碌的；每天晚上爷爷喜欢喝点儿酒，奶奶总会为爷爷炒些下酒菜，吃饭的时候也会让爷爷多吃点儿，吃饭间或冬天吃完饭在火炉烤火时，爷爷和奶奶也会聊一聊，说说话，两个老人相依为命，相互依靠着，也挺不容易的；爷爷脾气不太好，耳朵也不好使，奶奶性子急，加上身体一直不太好心情就会不好，两个人在家难免会有些吵架的时候，但奶奶很大度，奶奶总会和我说，和爷爷吵没啥益处，你吵他也听不到。我想，奶奶走了，她心里也放心不下爷爷，记得以前奶奶和我说过，如果以后我在你爷前面走了，你爷一个人很难生活；奶奶和爷爷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她是最了解爷爷的人。奶奶对家人的关爱与宽容，是值得我好好去学习的，不管怎样，在后面的日子里照顾好爷爷是我应该做的。

----奶奶和亲人们

       奶奶对身边的每个亲人都很好，二姑很孝敬爷爷奶奶，总会隔段时间就回家一趟，给爷爷奶奶买好吃的，买新衣服，每次儿女回家，奶奶也很开心，奶奶总会忙里忙外准备饭菜，也总希望儿女能多回家看看；我回家时奶奶时常会问我二姑在郧西没，如果时间长点儿没回来了，奶奶就会说，你二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可能最近会回来。小姑离家远，但经常会给奶奶打电话，每次我给奶奶打电话时也会问奶奶小姑最近有没有给奶奶打过电话，奶奶记得什么时间打过，每次回家也会给小姑打个电话，然后小姑在我们吃完晚饭后就会打过来，和奶奶聊聊天，每次和亲人打电话，奶奶都很开心，因为奶奶心中牵挂着我们每个晚辈。爸爸是个粗心的人，甚至有些懒，在家时奶奶会很心疼爸爸，早上奶奶会早早的起来做饭，轻轻地起床不打扰到别人休息，晚上爸爸回来之前奶奶也会烧好洗澡水，爸爸的一双白色的鞋子奶奶洗的很干净，白色的鞋垫洗后和新的一样，爸爸是个有孝心的人，但是太粗心；奶奶对我妈也很好，前几年妈妈出外打工的时候，奶奶总是很不愿意妈妈出去打工，妈妈在外的时候，奶奶会打电话过去问候；大伯大妈经常在家，他们在家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人还是放心些，虽然因为农村的一些琐事会和爷奶有些矛盾，但是奶奶从来不会计较这些，对每个人都很好;大姑生意上也不能经常回家，每次二姑回家奶奶就会问大姑咋没一起回来，感情与牵挂一直都在。在奶奶面前，五个儿女也许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需要她的照顾……就像奶奶去世的时候村里有年轻人说自打他记事儿起就没见奶奶得罪过人，也的确是这样的，在我的记忆中，奶奶从来没和村里人吵过架，争过嘴；奶奶也从来不会伤害生命，奶奶对我说过“哪怕一只蚂蚁也是一条性命”，记得奶奶说过的一件事，春天的时候家里会孵小鸡，小鸡刚出来的时候，家里的黑猫就会抓小鸡，奶奶就会对猫说“不能抓噢，它们跟你是一样的……”,猫后来也不抓小鸡了。奶奶的宽容大度和对生命的敬畏，值得我永远去学习。

      奶奶离开了，但很多时候就会梦到她，或大声喊出来，或泪流满面，很多场景却好似近在眼前，会成为我永恒的记忆。

     对奶奶的怀念，这短短的文字无法表述完全……

    愿奶奶安息，愿我也能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