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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通往墨脱的道路,有重重的陡峭高山阻隔,围绕四周的峡谷和汹涌河流。若要抵达,必须通过长满树木的崎岖山路,穿越一切屏障。
记得前阵子在网络上看到一段感人至深的话:
至亲离去的那一瞬间,往往不会让人感到悲伤,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是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萝,那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深夜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嚣。
亲人、挚友、爱人的离世,往往最让我们悲痛欲绝的,就是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对于善生而言,苏内河便是他的至亲挚友。相信在两年前他刚刚接到内河死讯的时候,他仍旧是不能相信、不能接受的;毕竟这些年,他们虽然并非形影不离,但生命中的往事以及少年时期的共同经历,却让两人始终保持着联结。
所以,当内河离去后,善生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内河的思念。
不论是那个洛阳的七旬老人,在妻子去世后,种下百亩桃花林;还是英国的那位老妇人,终日坐在地铁站聆听亡夫在生前录制的那句"小心间隙";又或者是老教授为死去的爱人写下15万字的回忆录,这都是人们想念爱人的方式,这,都是思念最好的仪式感。
善生也是一样。在内河去世两年后,他终于作出决定:亲自奔赴拉萨,从拉萨走过崎岖的山路,去那个内河支教、生活过的地方,那也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
他要踏上征程,要抵达墨脱,要去往她支教的学校看一看。看看学生们那一张张纯朴、天真的脸庞,看看她的生活居所,看看她的办公环境。
踏上你曾走过的艰辛旅程,就是善生表达思念的方式。
02
你与他打个招呼,即可告别。不需要为他做任何事情。你对他无亏欠。即使有,那也是为彼此付出的代价,应该各自承担。
内河年少之时结交的有妇之夫(美术教师),在生命弥留之际,内河到医院探访,只希望彼此见个最后一面。
善生说的不错,曾经的过往,如同吹散的蒲公英早已随风飘去,往事不必回首。过去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我们不必觉得对伴侣有所亏欠,更不需要去索取伴侣对我们造成伤害后做任何补偿。
一切都是我们在年少之时,因愚昧无知也好、因激情澎湃也罢,终归是我们自己作出的抉择,不要埋冤任何人。毕竟成年人,应当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起责任,要承担的起那份代价。
03
我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明白过来她内心积累下来的阴影从未被消释。
内河的内心深处,对于过去的成长阴影,从来未曾真正释怀。她的记忆,似乎还在那个和他逃离失踪的那段日子,记得他们从恩爱到争吵,最终大打出手的一幕一幕。
然而,这之后的内河,在退学、精神病院休养最终回归正常生活,表面看上去,她在逐渐恢复、逐渐找回自我,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时时刻刻地被往事羁绊。那就如同一张嘴,时时在咬着她的心。
生死诀别的时刻,伤口如同一下子被撕裂开来,血淋淋一片模糊。内河的精神也崩溃至极。因为她知道,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与世长辞,自己对他所有的愤恨、所有的怨怼、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回忆都会随着他的离去而灰飞烟灭。一切都该结束了。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9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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